他察覺到符予初走近,擡頭和他四目相對算是打過招呼了。
符予初放下酒壇,頗為疑惑道:“哪兒來的這麼多狗?”
符予初對動物不感興趣,不知道這是什麼品種的狗,但是他還是能看出來,這些毛色雪白步履闌珊的小玩意,絕對還是幼犬。
說着,他來到吳霜對面蹲下身子。
吳霜擡頭拎起一隻想要被兄弟姐妹壓在身下的小狗,道:“不是你的造物?”
“我造這東西做什麼。”符予初說着,也擡手想要去像吳霜一樣去摸摸那些幼犬的柔軟毛發,下一瞬卻聽見那小狗铿锵的叫聲。
手懸在搬空,符予初人生中第一次被一隻狗嫌棄。
符予初:“……”
吳霜:“……”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就聽那隻小狗再次铿锵有力,但是奶聲奶氣的連着叫了三聲。
吳霜道:“現在能看出來不是你的造物了。”
“……哈哈。”符予初咬牙切齒的笑道,手下卻沒留情,擡手幹脆的撈起那隻想要咬自己手的白色毛絨團子。
吳霜剛想和符予初說不要欺負小狗,擡頭卻見大魔頭像是個傻子一樣和那隻小狗龇牙咧嘴咋咋呼呼裝腔作勢,那點教導勸解又拐了個彎咽回肚子裡。
倒是真是幼稚。
符予初這邊還在和小狗對罵,就聽見地面上似乎也有狗叫,低頭看去,原來是一人一狗的對罵激起了下面的群狗激情,竟然都開始對着符予初叫起來。
符予初:“……?”
就這樣,局勢大轉,竟然變成了符予初一人對一群狗。
年輕的魔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有點茫然的看向對面的吳霜:“我被他們群攻了,他們一起欺負我。”
吳霜道:“我當年可是隻承諾過苗素那事兒,沒說過被狗欺負也要我來拯救吧。”
“再者說,不是也還有一隻和你站一隊嗎。”
順着吳霜的視線,符予初看向了自己的長袍,那裡還有個白色團子沒有和下面的小狗一起,而是慢吞吞的試圖爬上自己的腿。
符予初對小動物都是臉盲的的大狀态,并不能分清誰是誰,但是這隻不管怎麼看,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和小狗那對豆豆眼對視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
這不就是那隻在裴榭院子裡的,叫做小霜的小狗嗎。
符予初遲疑地叫了一聲,就見後者搖了搖尾巴,竟然三兩下爬上了符予初的膝頭。
顯然是認識符予初。
就在符予初愣神的時候,他手上那隻不老實的小狗竟然咔嚓一口咬上了符予初的之間,但是符予初的身體早就不是□□,它咬了一口魔氣,眼神瞬間澄澈了。
這點痛感符予初才不在意,他放下那隻迷茫的小狗,視線落在了安安穩穩趴在自己膝頭的“小霜”身上,遲疑着問道:“是裴榭叫你來的?”
吳霜還沒搞懂這是什麼情況,但是依舊堅持不懈的糾正符予初的稱呼:“是師爺。”
符予初改口道:“是師爺叫你來的?”
就見小狗甩了甩耳朵,沒說話,隻是順着符予初的腰腹還想繼續向上爬,符予初見狀自然是要伸手幫一把的。
順着小家夥的意思,他最後竟然是湊到了符予初的臉頰旁邊,伸出軟乎乎的舌頭舔了他一臉口水。
就聽吳霜道:“師尊……就連我也是多年沒見了,這若真是師尊的意思,是務必要去了。”
見裴榭早就是符予初的意思,他聞言點了點頭,指尖微動,一團柔軟的魔氣把地上的小團子們頂了個大跟頭,肚皮朝天蹬了半天腿才爬起來。
符予初看見了抱着肚子笑了好一會兒。
吳霜無語到:“不像話。”
符予初反駁道:“怎麼不像話了,行為惡劣?隻不過是把小狗翻過來再看他自己爬起來而已,這對魔修來講實在是太善良了。”
吳霜道:“或許魔族見了也會說你一句不像話。”
這倒是真的。
魔尊竟然不殺人放火,不玩弄性命,不背棄世界,反而在這兒捉弄小狗,實在是太幼稚太無聊太有病了。
符予初道:“我挺滿意我自己的,憑什麼兩邊都要點評我,我就要幹。”
說着,地上那幾隻剛爬起來的小狗又被推倒。
吳霜扭過頭:“……幼不幼稚。”
符予初追着他的臉:“幼稚你就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