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峰弟子的練功服是白色的,這一點符合吳霜的口味,符予初也要按照規制。
但是他這件親傳弟子服稍微偏離了一點傳統的吳霜口味。具體體現在白色長袍上的黑色元素,據說是吳霜專門安排下去定做的。
實際的很有水準,完美的卡着符予初的腰身,紋樣勾勒出他窄腰長腿,和腰間的無獨更是相輔相成。
他穿上自己看還不夠,特意前去敲了吳霜的房門,要吳霜一起看。
他在吳霜面前像是個大花孔雀似的張牙舞爪的顯擺了半天,卻沒得到後者的回應,符予初牛頭看過去,就見吳霜正盯着符予初看。
他得出結論:“還缺一點。”
“什麼?”
吳霜指尖一點,一絲靈力跳這叫着竄到了無獨劍鞘上,那點鶴紋被染上白色。
“這回對了。”吳霜道。
符予初盯着那白色的鶴紋,忍不住用拇指撫了扶,上面還帶着點溫度。
符予初想起那天“陸無雙”問自己的問題,忍不住擡頭看向吳霜:
“師尊,這個鶴紋到底是代表什麼?莫不是親傳弟子?”
吳霜道:“你可以問馮善。”
符予初不滿:“您自己說,到了萬劍宗就能知道的。”
吳霜裝聾作啞:“那天在符莊門前,我不記得我說過這句話。”
他說的是他出門曆練,發現符予初并且摸了摸他頭頂稱贊他有天賦的時候。
符予初還是第一次見吳霜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詫異的叫道:“吳素光你怎麼翻臉不認人?那天你明明和謝掌門一起找到我,還非要特意繞路載我一程,後來晚上還去吃蒸餃但是沒有吃到。”
“那時候你可是親口和我講到了萬劍宗就都知道的!怎麼現在不承認那時候的萬劍宗第一美女雙雙是你了??”
卻見吳霜面色微微凝重,那些女相也好,承諾也好竟然統統抛之腦後,一張嘴就是:“你還好意思說,吃了我蒸餃的罪魁禍首。”
符予初嘴巴一閉,心道不好,說的太亢奮,說漏嘴了。
“師尊……下次再去吃嘛。”
符予初瞬間認慫,大丈夫能屈能伸。
“……無妨,我又不是那麼喜歡吃。”吳霜按了按額角,轉過頭不去看符予初。
不愛吃還為了這事兒耍酒瘋,鬼才信你不愛吃。這些話你騙騙我就算了,别把你自己也騙了。
符予初心中縱然這樣想,面上卻依舊是一副知道錯了的楚楚可憐表情。
“那鶴紋……不是什麼機密,你來了萬劍宗自然是會知道的,我又沒騙你。”吳霜道。
符予初飛快順着這個話頭岔開話題:“師尊,别吊我胃口了,告訴我吧。”
吳霜轉頭回來,輕飄飄掃了他一眼,“那是真傳弟子紋。”
“我認為你有能力成為下一任白鶴峰峰主。”
——
“你就是吳霜仙尊點名要的親傳……?”苗素眯着眼睛,認真上下打量着符予初。
符予初沒回話,似笑非笑的同樣打量着苗素。
小姑娘和記憶裡的差距并不大,一雙杏眼靈動清明,頭發編着繁瑣的辮子,穿着一身白鶴峰弟子服,腰間挂着一塊翠綠色的玉佩,上面單單寫着一個“藥”字。
現在年歲尚小,臉頰上的嬰兒肥還沒褪去,眼睛裡那點警惕和不爽也被這些稚氣的标志消減了幾分。
馮善過來打斷苗素單方面的劍拔弩張,一手一個,攬住了兩個人的肩膀,好言道:“今天天氣真好啊。”
他身量最高,這樣強硬的擋在中間,兩邊的人看見對方就變得困難許多。
“你最好讓我看看有什麼過人之處!”苗素向前探頭,堪堪繞過馮善,向着符予初叫嚣道。
馮善看向苗素勸說道:“師妹,你少說幾句,符師弟才剛來不久,咱們要多多……”
符予初道:“那你可睜大眼睛看好了。”
“符師弟你怎麼也……?”
馮善一個不留神,就見兩個人又四目相對,但是這次卻并沒有劍拔弩張,而是多了點狐疑試探。
馮善:……
邊上一個認識的青袍弟子路過,見了馮善笑着打招呼:“馮兄,這是在?”
馮善看了眼時間,看看自己的同窗,又看了看還在對峙的符予初和苗素,隻感覺要一個頭比兩個大。
他無語着一手抓了一個,拽着兩個人後脖頸踩上了長劍。
三人禦劍來到了書宗閣。
教室裡人不多,每個峰派來人數不超過五個,連房間裡的椅子都沒坐滿。
和白鶴峰黑白青的單調配色不同,這裡的弟子穿的就顯得豐富一些……但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