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故意克扣下20号的食物來源,但不能真的讓20号在審核期來臨前活活渴死。
……
禁閉室又陷入黑暗。
這下元寄楚輕輕松松就撥開了剛才死死壓住自己的20号,好奇地拿起那瓶礦泉水。
瓶身的包裝紙上寫着made in China。
元寄楚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擰開瓶蓋,浸濕水。
他撩起褲邊,小心翼翼擦拭着槍。
這個地方比系統描繪的還要危險,這把槍可能是他唯一的生機。
20号在旁邊盯着。
突然,湊過來舔了舔。
元寄楚被癢得直笑,手無力地推拒着:“不要舔了。”
潤過水的手帕濕哒哒的,他無力攥住,又不敢攥得太緊,生怕水珠從自己的指縫滴落出去,浪費這來之不易的水。
大概是覺得元寄楚的語氣很像在逗狗,20号沒反應,照舊用舌尖舐過他肌膚的每一寸。
要到下面時,元寄楚才反應很大的掙紮開。
“不可以這樣。”元寄楚笑得見牙不見眼。
他着實怕癢,氣音不穩地說,“這樣是在耍流氓,bad、bad。”
20号停下動作。
沒聽懂元寄楚的話,隻是因為察覺到元寄楚真的不喜歡被這樣對待,于是隻專注于舔勒住元寄楚腿根的那根細細的帶子。
毛茸茸的腦袋拱在元寄楚腿間,元寄楚實在掙脫不開,隻好任由20号繼續放肆。
空氣中潮乎乎的濕氣被另一股甜膩膩的香氣取代,元寄楚四下尋覓,發現散發香氣的是20号的體|液。
黏糊糊貼在元寄楚的短褲上,幾乎洇透槍口。
他用指尖撚了點,貼到鼻子前面仔細嗅了嗅。
味道香香甜甜的,有點像被咬破的薄荷青提味果糖,很奇怪。
給他一種強烈的非人感。
讓元寄楚想起,自己高中時不學無術上課偷看的那些克蘇魯書籍裡,對于那些長滿觸手不可名狀生物的描述。
系統:【……髒。】
其實看起來一點也不髒,餓了許久的元寄楚甚至忍不住想要嘗一嘗,聽系統說髒,才遺憾放下。
元寄楚還沒來得及用手帕去擦,就見20号貼上來,舔幹淨他的指尖。
深色的發絲柔軟蹭着元寄楚的虎口,溫順至極。
“是被教壞了嗎?”
元寄楚面露不忍。
他以為,20号在賭場畸形的教導下,隻會用這樣的方式服務客人。
“好可憐。”
元寄楚揉了揉20号的腦袋。
20号看起來跟元寄楚差不多大,皮相也算是頂尖,要是跟元寄楚一樣活在現實世界裡,比起陳見越等人也不差多少。
等元寄楚身上每一處,都浸透了20号的味道,20号才停下動作。
他輕巧放下元寄楚,然後攀上光滑的牆。
元寄楚:?
他發誓捉一隻貓來也肯定爬不上去!
但是20号就是做到了,他爬到天花闆上,撬開了天窗,從排風口翻了出去。
“喂。”
元寄楚墊墊腳,很無力地叫了聲。
真不帶他一起跑啊?
大鐵門在管理員出去後就落了鎖,更是無法出去。
黑暗中元寄楚記不清時間流逝,很無聊地平躺回床上。
系統默默在元寄楚腦海裡給他放教育片。
主題為“早戀的危害”,内容是膽敢誘捕美少年的黃毛的一百種死法。
元寄楚都是個成年人了,就算戀愛也與早戀不沾邊,看得興趣缺缺。
“你還是關了吧。”他歎氣。
還沒有發呆有意思。
系統:【對不起。】
TT
元寄楚下床,在禁閉室裡摸索起來。
狹窄的方格小間裡隻能容下一張床,牆壁都是鐵闆焊接出的,找不到一絲縫隙和雜物。
“能看到月亮和時間就好了。”元寄楚說。
看到月亮和時間的關系就能算出維度在哪。
不知道過了多久,鐵門被打開了。
這次開門的是20号。
20号像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一個面包,交給元寄楚。
沒有活人情緒的怪物,也知道人類需要定期進食。
而且古老的獸族都有外出打獵,給伴侶帶食物歸來的習慣。
元寄楚确實很餓了,餓得胃有點痛。
他定睛看了會兒手中顔色糟糕的粗面包。
面包隻有20号手心那麼大,元寄楚卻要拿兩隻手來捧。
元寄楚掰下來一小塊嘗嘗,确定沒有發黴過期後,又掰下來一大塊喂20号。
面包是粗粝的谷物磨成,能吃出渣子,顔色也很糟糕。很幹,元寄楚嘗了一口就覺着渴得唇瓣起皮,不自覺地舔舔唇。
晶瑩的唇肉染上一層剔透的水光。
20号可能也被這面包幹住了,囫囵吞咽下去後,幽幽的深色眸子盯着元寄楚的嘴巴看。
元寄楚彎眼:“我沒有偷喝水。”
他張開嘴巴給20号檢查。
牙齒白淨整齊,舌尖肉肉圓圓的,被面包幹得頰内洇出一點濕潤。
禁閉室太暗了,兩人對坐在狹窄的床上,要貼得很近才能看見彼此。
20号聽不懂中文。
也不是奔着喝水而看着的。
倘若他是一個心思很壞的人,早就挾着元寄楚的下巴,逼着元寄楚喂自己唇内的那點水喝。
20号隻是壓下漆黑的睫毛,護在元寄楚後腰上的手,用力到骨節發白。
能在約馬賭場活過三周的奴隸體質都很好,餓個十來天都不會死,他隻擔心元寄楚會餓到肚子。
其實更該擔心的是另一件事——在元寄楚突然出現在禁閉室裡後,外面沉寂一片的20号的同類,緊跟着躁動起來。
他們都聞見了元寄楚的氣味。
代表占有的體^液無聲分泌着,在審核期降臨前,20号會抓緊時間标記元寄楚身體每一處。
元寄楚一無所知。
等緩慢分食完這塊小小的面包,他伸長手臂抱住20号的脖子,柔軟的臉蛋肉貼住20号的臉頰。
貼得很近,細聲細氣,在對方耳邊小聲許諾:“這裡好危險,我會帶你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