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新歡舊愛。
冤枉啊。
元寄楚爆紅着臉要争辯一下成就内容,忽然被腰間觸感一硌,再度摸出一部手機。
是在遊戲局中的那部手機,正亮着通訊錄界面。
[高嶺之花清冷冰山監察官(遠離,是變态)]
[愛打遊戲網瘾挑染綠毛sb同學(三天拿下)]
[人外觸角異形黏黏糊糊殺手(很好拿捏)]
[在合租期間開面堿玩笑的直系溫柔學長(好像有隐藏屬性沒有解鎖)]
[嘴甜人乖明明很善良但是總是被罵綠茶的可憐同學(經常被人欺負)]
……
一排長長的名字中,唯有那個[在合租期間開面堿玩笑的直系溫柔學長(好像有隐藏屬性沒有解鎖)]微微亮着光,後面閃着[好感10+,待開啟]
那無機質的清冷系統音,待元寄楚看完屏幕上的字,才繼續念:
【《國王遊戲(未完待續)》
您的前男友誤會他的同班同學蓄意勾引你,後者亦不安好心,故意在前男友面前與你營造暧昧氣氛。
好在您足夠無情,抹殺了所有與前男友複合的可能性,倘若您對他有半分真心在,就會在這場遊戲中落敗。
】
【玩家元寄楚,您的新手副本已結束。】
【您被***标記為“親愛的”】
【期待下次見面。】
虛空中看不見的手,輕柔覆上元寄楚的衣領,替他整理先前被蔺持弄亂的褶皺。
眼前玄妙無比的純色空間發生一瞬的扭曲,就好像舞台劇最後一場落幕,伴随黑布落下光線變暗,視野随之變得模糊。
意識到此戛然而止。
——
……
——
下課了,後排傳來收拾東西的細碎聲響和聊天聲。
眩暈與失重感同時襲來,使得元寄楚睡醒後半晌沒回過神,直到有人在面前輕敲一下桌面,低聲詢問:“睡醒了嗎?”
本來就看起來不聰明、困意濃時更是一副純正呆瓜樣子的小男生亂翹着頭發與眼前人對視。
俨然一副剛醒的樣子。
睡着前元寄楚坐在第一排背脊挺直地聽了半堂課,不知何時開始腦袋點點,直接趴桌子上睡着了。
筆記都沒記完,公式下面畫着一隻線條歪歪扭扭的小烏龜。
這足以引起授課老師的注意——或許不能稱之為授課老師。高數教授是位很嚴肅的老人,因事外出也不肯給學生們休息一回,拜托自己正在讀大四的得意門生幫忙給這些大一新生暫時課。
這位學長隻介紹自己姓沈,現在下課了,卻停駐在元寄楚的位置前,靜靜地觀看元寄楚困得眼皮沉沉的樣子,又小聲問了一聲:“筆記記全了嗎?”
“沒有。”
元寄楚充滿歉疚地向學長展示自己的筆記,啊對不起他真不是故意要睡着的。
苦惱着,怎麼在上課時做噩夢了。
一個觸感真實、難以啟齒的夢,還在夢中被栽贓成薄情男同。
學長點了點他的筆記,似乎也看見角落處的小烏龜,似是無奈地歎了口氣,“沒關系的,加個微信好不好?我把這節課筆記整理一份發給你,今天學的知識點很重要。”
當然可以。
學長真是一個好心人。
元寄楚連忙亮出自己的微信好友碼。
互相備注名字時,學長頓住:“元寄楚,楚楚可憐的楚?”
元寄楚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全名:“對,朝秦暮楚的那個楚。”
沈學長微笑:“好,我叫沈識章。”
很耳熟的名字。
元寄楚眨眨眼,想起自己好像在學校優秀學子榮譽欄裡見過。
這幾日學校南北區籃球社共同組織了一場比賽,今晚臨時在南區操場試打一場,元寄楚下完課就得趕過去。
這場比賽他本來報名了前鋒,但是由學姐親自監督社員們不準放水,元寄楚遺憾在選拔賽落敗,隻好報名當了後勤。他與社員關系一般,其實去不去當後勤影響不大,主要是想看人打球。
離開教學樓那一截路本就順路,元寄楚為了表達感謝,主動幫沈識章抱書。
他邊走邊回憶自己剛才的那個夢,越想越不對勁——
觸感太真實了。
好像臉蛋被掐住的痕迹還在,腰也不舒服。
元寄楚打開手機,趁加上學長好友的功夫檢查好友列表,謝天謝地,沒有多出一堆ID奇怪的人。
他自己都不知道。
苦惱的樣子活似一隻紅毛黑爪的小熊貓,一會兒擰眉,一會兒歎口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做煩惱小王子。
從外表來看,任誰都會誤解他是在煩惱今天食堂沒做他愛吃的菜。
走到岔路口,要與沈識章分開時,元寄楚才發現——不僅是沈識章的書,就連元寄楚自己的書包都提在沈識章手中。
沈識章在他走神時默默幫他拎了一路的包。
在元寄楚道歉之前,沈識章先開口了:“你現在要去操場嗎?”
元寄楚點頭。
沈識章将包遞給他,“好,再見。”
在教學樓耽擱的時間太長,等元寄楚到球場時已逼近開場。
室外球場的休息區部分牆設得不高,元寄楚隐隐聽到有人投籃喝彩的聲響,怕來不及,便直接去翻牆。
這裡太吵了,元寄楚翻牆時沒聽出休息區裡面有很多人,也沒聽見他們的聊天内容——
“今晚南區那個渣男也會來。”
“那個元寄楚?長得就像四處留情不負責的渣男,聽說他校外談了一個,校内談了一個,老家也談了一個,腳踏三條船,不是好人。”
“我看了模糊的偷拍照片,長相也不過如此嘛,臉圓圓軟軟的毫無男子漢氣概,”
“弱裡弱氣的,恐怕拍球都不會。”
“哈哈。”
……
元寄楚單手夠住牆體頂端,輕巧躍上牆頭,在議論聲中從天而降。
氤氲的夜色中,他黑色的發絲被風吹得淩亂,眉是深色眼是深色,唇瓣是淡的,喉結上點綴的一顆小痣是淡紅色。
對上底下衆人驚訝的視線,元寄楚睫毛翻飛,極快地眨了一下。
他誤入了北區球員的休息區。
牆下剛打完球,拿起毛巾擦汗的男生,猝不及防對上元寄楚的眼神,毛巾掩蓋下流出一道鼻血。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