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副本已開啟。】
……什麼副本?
元寄楚腦袋昏沉,耳邊似乎一直有人在低聲說話。
【《國王遊戲》體驗模式。】
【您是一個膽小花心的渣男,沒料到竟然與自己的前男友再度見面。】
【這可太糟糕了,你千萬不能讓他以為你想和好。否則以他小氣愛吃醋的性格,絕對會以複合為由瘋狂接近你,到時候你就完了。】
周邊窸窸窣窣的說話聲愈發明顯,從隔着一道透明薄膜至清晰得無法忽視。
【請您解決您眼前的困境。】
【3,2,1……】
“國王在我手裡,我赢了。”
說話的年輕人盤腿坐在地上,唇角微翹。
虛空裡的光亮驟然暗下去,取而代之是光線極弱人聲喧鬧的環境。
元寄楚在颠簸的車廂裡睜開眼時,身旁坐着一群正在打牌的人。
“怎麼又是你赢?你不是說你有夜盲,看不清牌嗎?”頓時有人不滿地嚷嚷。
“是的,但是可以算牌。”年輕人笑了一下。
“算了算了,”其他人隻好幹脆地認輸,“你去把薯片拿來,大家分分。”
年輕人好脾氣地應下,在黑暗中向元寄楚這個方向摸索。
他的背包就放在牆角,旁邊坐的是抱着膝蓋、一無所知的元寄楚。
……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光線極弱聲音喧鬧。
元寄楚有些遲鈍地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做夢,隻是觸感極其真實,他甚至聞見了車廂内部沉悶腐朽的氣味,颠簸感晃得他腦袋發暈,即使屏息凝氣也無法脫離這詭異的夢境。
……以及有人在靠近他。
年輕人當真有夜盲,虛虛擁住元寄楚,探手過去尋覓什麼。
元寄楚很沒時尚感地穿了一身黑,烏黑的發幾乎散落到瑩潤挺翹的鼻尖,一張本就不大的粉白臉蛋被胳膊遮了大半,存在感被縮小到極緻。
那袋薯片藏的位置有點深,對方聞到一點不知從哪傳來的清冽的香,便低下頭想離近點看,沒想到唇瓣也因此離元寄楚近了許多。
挨上元寄楚的睫毛,差點親到眼皮上。
元寄楚的手往後縮,禮貌提醒:“别碰我。”
還在找東西的年輕人頓時僵住了。
他不知是聞到元寄楚漆黑發絲上洗發水的香氣,還是察覺到自己唇瓣貼住了什麼,停滞三四秒才反應過來,猛地往後一退。
“桑橋?”
旁邊摸黑打牌的人沒聽清元寄楚的聲音,見情況不對,終于舍得動用手機裡那點僅剩不多的電量,打開了照明功能,明晃晃的白光落在元寄楚的臉上。
乍然見到強光,元寄楚的睫毛顫了顫,眼睛應激地出現酸澀的淚意。濃密的睫毛連帶着被沾濕,在眼尾貼成一線微翹的弧度。
那點遮蔽視線的朦胧褪去後,他發現車廂裡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還看見剛才靠到自己身上的年輕人,也在緊張地注視自己,連耳朵都是紅的。
好像有人将目光定格在,元寄楚壓在手臂上良久、紅得濃郁的溫軟唇瓣,對上元寄楚略帶點怔意的淡色眼眸,才慌張轉移視線。
他徹底看清這裡内部——
這個車廂内部約莫六平方米,擠着十來個男大學生,似乎都認識元寄楚。
腿旁還堆着不少啤酒瓶和卡牌,看樣子是在玩一個規則混亂的國王遊戲。
那些長相純然陌生的人,對待元寄楚的态度卻是甚為熟稔,古怪似說了一句:“元寄楚,你怎麼看起來這麼害怕?”
鐵皮焊的車廂是有點漏風的,元寄楚攏着外套,睫毛不明顯地輕顫一下,一副誰都可以過來捏捏他臉的樣。
“國王牌的懲罰是什麼?”終于有人轉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