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跟記憶中人對上了号，黎褚眠睜大了眼睛，“哦！是你啊！”

方文辰是黎褚眠的高中同學，也不怪黎褚眠沒有把他認出來，方文辰如今的樣子跟他高中時完全不一樣。

黎褚眠的高中是市裡最好的高中，管得嚴，黎褚眠所在的班級是尖子班，各個都是學霸，班上40個人，20多個去了國内頂尖的大學，還有幾個出了國，最差的也是去了學校隔壁的211。黎褚眠在班上成績靠前，比他成績好的還有幾個，方文辰就是其中之一。

方文辰高中的時候鼻梁上挂着厚厚的黑框眼鏡，頭發長到都要遮住眼鏡了，背經常含着，唯唯諾諾的，說話都小聲的很。

與現在面前這個自信大方的人判若兩人。

方文辰高考考去了D市，跟A市相距甚遠，黎褚眠在高中一心鋪在學習上，甚少社交，班級裡的同學都是某着勁學習，關系很淡，畢業徹底沒了聯系，跟方文辰的也是一樣。

方文辰揚了揚下巴，帶着得意的神情，“沒認出來吧。帥不。”

方文辰帶着些痞氣，斜靠在桌上，微微垂着眼，勾着唇角，帶着一抹淡笑，輕眨一下眼，朝黎褚眠釋放了一個迷人的wink，像是個勾人的男狐狸精，随時随地都在放電。

記憶中腼腆的青澀男生跟眼前浪蕩痞氣的男生難以重合。黎褚眠很難想象他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些什麼。

再多看一眼就要被電麻了。

黎褚眠抽了抽嘴角，收回視線，端着咖啡喝了一口。

長久打工養成的處變不驚讓黎褚眠面色不變，張口就來。

“好看。”

方文辰揚起了頭，像個開屏的孔雀。

他坐在黎褚眠旁邊的位置上，問道：“你在A大上學？我記得你學的醫？”

一種預感在黎褚眠心底升起，黎褚眠回答：“已經畢業了，學的藥。”

方文辰哦了一聲，“你現在在A市當醫生？”

黎褚眠一梗，埋在心底的預感在此時發了芽，迅速長成，黎褚眠清晰地預感到那個東西……要來了。

黎褚眠揚起公式化的笑臉，熟練解釋道：“我學的是藥，畢業拿的是理學學位，不能考醫師證，不能去當醫生，隻能去當藥師，就藥房撿藥的那個。”

方文辰懂了，他撓了撓頭，露出純真的笑容，“哦，那是藥師啊！我還以為那是服務員呢。”

黎褚眠嘴角抽搐，臉上的笑都要維持不住了。

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不是這行的，不懂很正常，很正常。

“呵呵。”

轉過身，喝了一大口咖啡。

見黎褚眠不跟他說話了，方文辰湊到黎褚眠身邊，“你不問問我嗎？”

黎褚眠好脾氣地說道：“問什麼？”

方文辰：“問我做什麼呀！”

黎褚眠從善如流，以前去兼職家教對付一年級的小孩子時黎褚眠就是用的這一套，“你現在在做什麼呀。”

方文辰一臉神秘，“你猜~”

黎褚眠嘴角抽搐。嘴上不說，心中腹議。不知道方文辰經曆了什麼，原來腼腆的一個人變得這麼...自來熟。

他們整個高中幾乎沒有多少交流，本就該是在街上走着都會擦肩而過的關系，方文辰表現出來的像他們是許久未見的鐵哥們。

黎褚眠裝作很苦惱的樣子，“欸，我猜不到耶，告訴我吧。”

方文辰搖了搖頭，露出無奈的微笑，勉為其難地說道：“好吧。”

說完，打開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給黎褚眠看。

照片裡是一個穿着白衣的古裝男。

嘶....好像在哪裡看到過....有點熟悉...

見黎褚眠沒認出來，方文辰往後翻了一張，這回黎褚眠很難認不出來了。

照片上的右下角明晃晃地寫着“忘決”兩個大字。

“《忘決》裡的男配角？你去當演員了嗎？”

方文辰直接應了下來，擦了擦鼻尖，相當自豪，“嗯呢，看來我的人氣不錯嘛，還認得出我來。”

黎褚眠默了。

可能...不是正面意義上的那種...人氣高。

方文辰的古裝照跟他穿常服的模樣差别有點大，頭發緊緊地梳成一個發髻頂在頭頂，不加遮掩地将下半張臉給全部露了出來，光秃秃的一片。

都說服飾裝造各有合适，可能方文辰就是不适合古裝的那一類。

簡而言之就是...醜。

黎褚眠幾乎不看電視劇，他之所以有印象是因為汪卓，準确來說是因為他的女朋友

一個《忘決》原著的粉絲，《忘決》開播之前有多期待，開播後就有多怨恨，每日一次的電話時間一半在吐槽劇情魔改，剩下一半在吐槽她最喜歡男配被一個帶資進組、毫無演技的普男給玷污了。

當然這話黎褚眠是不會說出口的，他還想活着走出咖啡廳。

黎褚眠端起咖啡杯想再喝一口，卻沒有喝到，杯子裡的咖啡早已在上幾次的“痛飲”消耗殆盡。

黎褚眠自然的放下咖啡杯，當作無事發生。方文辰眼尖，瞅到了黎褚眠杯子空了，積極地開口，“要喝什麼，我請你。”

一天一杯咖啡頂天，再喝上廁所都要變成一小時一次了。

黎褚眠擺手拒絕，“不用了，我喝過了。”

方文辰突然拉起黎褚眠的手，朝黎褚眠綻放出一個完美的笑容，“别跟我客氣。你肯定知道吧，我高中的時候喜歡你，總得給我這個追求者一點獻殷勤的機會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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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的生活對顧望之來說國内外都一樣，早出晚歸，除了常用語由英語變成中文，沒有其他大的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