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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熱的身軀緊貼在後,伴随着的香灰味也更加濃郁。
仔細聞還能聞到一些藥味。
盡管有些不可思議,但許契心中下意識公布了答案。
“江贖?”
“嗯。”脖頸間傳來悶悶的一聲回應。
許契擡起一邊肩:“起來,給我解開。”
身體被抱的更緊,耳邊傳來悶聲:“不要。”
“……”許契後悔沒有穿高領的衣服,這人說話時熱氣會噴到他側頸。
江贖拿他一縷頭發盤着玩:“你不是很厲害嗎?自己解開。”
許契察覺到了什麼,微微側頭:“這麼說唐風庵是你雇的?”
“為了把我綁過來?”
江贖将下巴放在許契肩膀上,看眼前那張嘴一張一合。
黑色布條将眼掩住後好像更有意思了。
“幾千萬,大手筆。”
“這是哪裡?”
許契又把頭往江贖的方向偏一些,江贖直面近在眼前的臉。
他都能想到那雙眼睛在布條下會是怎樣的神情了。
江贖笑了一聲:“你好像沒有身為俘虜的自覺?給錢什麼都幹,嗯?”
許契差點點頭,這句話讓他想起紙人羽之前說的一句。
那時紙人羽單手托腮:“你這麼有錢,怎麼遇上關于錢的事一個也不放過,想存錢娶老婆啊。”
許契觑他一眼,沒說話。
他不說話紙人們便争先恐後要搶答。
堯堯最先跳起來:“有錢好啊!嘻嘻嘻菩薩大人。”它把兩隻手開花式放在臉下,“堯堯說的對不對呀!”
“嘻嘻嘻菩薩大人這麼好看娶個媳婦還不是信手拈來。”烏烏緊随其後。
溪溪歸歸兩個紙人一紙一邊分配完,各自爬到紙人羽頭上,兩雙紙手彎曲盡力揪着紙人羽頭發,過程還時不時敲幾下他的頭:“你事好多!”
紙人羽痛呼:“……”你們真是夠了。
一些錢就能把你們收買,出息。
“我手裡有一本書。”江贖動了一下手,許契能明顯感受到有什麼東西硌着自己的腰。
“一本《教你如何攻略算命的木頭》怎麼樣?書名不錯吧。”
許契:“……不錯。”
許契暫時不想與他有過多的接觸:“别岔話題。這是哪裡?”
江贖依然是無關事己的表情:“你猜。”
許契啧了一聲,心說啰嗦。身體朝前靠,直接一個肘擊沖向江贖。
沖到了,沒沖開。
許契:“。”這人鐵做的嗎,那一下他起碼用了八成力。
“呵呵,”身後那人低聲笑了幾下,“别忘記我是幹什麼的。前陣子不還見我把那小子打了嗎?”
那小子……指聞天語。
“……”許契受不了了,早知道就不擺爛任人把他帶過來,多少應該掙紮一下。
“許契?”江贖低頭,盯着眼前的銀白頭發,“好像還沒認真叫過你的名字。”
“怎麼不瘸了?剛見面那會不是還拄着拄杖,自從作芳塵後微瘸不治而愈……跟那個小姑娘有關吧。”
許契答非所問:“這五年你怎麼過來的?”嘶,說完他自己先被肉麻到了。
江贖嗤笑一聲:“沒什麼,就是偶爾做次有意思的夢。”他慢條斯理地把系在許契腦後的結解開:“做着做着就熬過來了。”
許契愣住,下一秒眼前豁然明亮起來,眼睛的束縛已被解開。許契閉眼适應一會才睜開終于知道他在哪裡了。
先前覺得陌生的香灰味頃刻變得熟悉起來。隻有那藥味依舊纏身。
他再一擡眼,四周眼熟至極,這不就是正規堂嗎。他和江贖在一根碩大的柱子後面。
不知是什麼原因堂裡沒有一人注意到他們。
更神奇的是布料摘下去後,不隻能看到東西,遠方似乎還有聲音愈來愈近。
聽聲音能辯出那聲音源頭是個女人。
“大仙!求求您幫我找找女兒吧!!”女人跪在蒲團上痛哭流涕,聲音哽咽到斷斷續續:“都怪我,菲兒才會被人販子抓走!”
網上流言的原因使真契寺又小火了一把,不少外地人慕名前來。
正規堂裡其他來祭拜的人都被女人凄苦的叫喊所吸引。
兜轉一大圈又回到了寺裡。
許契想既然到了地方總能把他放開了吧。
哪料剛動一下,腰被箍的更緊。
緊到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了縫隙。
許契:“…………”活了幾百年他都沒跟誰這麼親密過。
“别動,現在沒有人能發現我們。”江贖依舊是把下巴放在許契肩上的動作,神态放松。
“你這拜的姿勢不對。”不遠處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許契看過去,是上次睡在規堂的男人。
身上的衣着已經不再是西裝革履,而是不知何時換的——睡衣。
“……”
他記得男人當時自稱“唐家”。
女人的哭聲逐漸減弱,她看向男人,很不解:“關你什麼事啊!”幾秒後又道:“哪裡不對,網上不都說應該跪拜嗎?”
“不用跪,”男人被怼了一句後臉色明顯差了很多,“你給他錢他絕對給你找,費那勁跪幹嘛。”
許契聽後揚眉,全然忘了他正處于什麼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