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導緻每年前來打卡的人流量多到經常發生踩踏事故。
後來為了遊客安全撤下了裝飾。本來以為能消停一會。結果不到一周,就收到将近幾百封建議挂回裝飾的建議信。
政府隻能被迫挂回一些裝飾。另外附加一個告示牌。
“你們先去,我一會到。”聞天語說完挂了電話,餘下兩人站在餐廳門口大眼瞪小眼。
孩子哎,我要真需要找還用等到現在嗎?
許契有苦難言。
他放養孩子放養慣了,一時半會還真沒反應過來。
“走麼?”江贖問道。
不知為何,許契硬是從這兩個字裡嗅出了迫不及待的氣息。
“不用。”許契沒忍住用拄杖用力戳了戳地面。
感覺今天全世界都在跟他對着幹。
“為什麼?”江贖似乎也不意外,隻是挑起一邊眉問。
許契用行動證明,他當着江贖的面憑空變出一張黃符來。
無聲念了幾句,符紙無風自動。
許契跟了上去。
江贖沒說話,似乎對這種場面早有預料。
許契卻在走之前先開了口:“你早就知道了罷,知道我不是人。”
又是人間酒醒夢回時。
江贖沒說話。
曾經無數個日夜,那人帶着酒與他在夢裡暢飲。
一身白色長袍随風而動。
夢見綏台惆怅事,人間似火滿江城。
蓦然回首,數不盡的透明魂魄在滿江城這個城池煙火四起。
哀轉幽冥。
“轟隆!”
夢境随滿江城四分五裂。沙石滿天飛。倚枕悔見星光,鏡欲滴愁腸。
直到一抹靈光穿過層層落石雨,緩慢籠罩整個城池。
今來古往,物是人非,天地裡,唯有江山不老。
他便在無盡安甯中又睡了過去。
……
“到了。”許契收回符紙。
江贖打量四周。
廣闊無垠的石闆地,偶有幾塊刻有獨特的圖案。後面除了他們來時的入口,其餘都被挂上燈籠。
上空挂有許多豔麗姿色的紙傘。不遠處還有一座燈火通明的紅樓。
紅樓遙隔幾裡步,沉暝霧籠翠樹。
江贖一愣,沒想到廣場還種有栾樹。
樹影到格窗,咱家燈火秾亮。
這裡确實是作芳塵。
不過,與平常有異的是。每日嘈雜的廣場此刻卻寂靜的過分。
一眼望去,竟然不見一人人影。
“你好……”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
江贖立刻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許契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把江贖拉到自己身邊。轉而看向來人。
銀色瞳孔木讷的看向許契:“許,許老師。”
老師?
江贖意外看了眼許契。
後者面上不無意外之色,但很快就被抹去。
“乖,先跟我走吧。”許契放輕聲音。
那聲“乖”剛說出口,江贖就沉默了下,安靜的站在許契身後。
與此同時他也看清來人是什麼模樣。
半透明的身體依稀可以看出來人一身白色長袍和黑色長發。下一秒,對方擡起了頭,随着她的動作,黑發堆積至兩側露出蒼白的面孔。
一副非常年輕的少女相,目測是适合上高中的年紀。
唯一不同的是她身下沒有沾地,整個人,不,整個魂都是飄在空中的。
江贖:“……”
少女魂熟稔喊完許老師後又把目光轉移到江贖身上,兩秒後“咦”了一聲,又轉向許契小心翼翼道:“老師我是不是闖禍了……”
許契作為旁觀者自然門清,這丫頭看江贖臉色同樣蒼白先入為主把他當成同類了。所以才敢光明正大出來。
不過現在為時已晚。
少女垂死掙紮,她對沉默中的江贖說:“那個,我可以解釋……其實我是魔術師。”
許契默默扭過頭。
“嘭。”一陣白煙自少女身下逬發。待白煙散去,江贖眨眼就和另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對上了視線。旁邊還有許契二号。
沒等他從震驚中緩過來,就聽江贖二号和許契二号齊聲道:“怎麼樣?”
江贖表情有些微妙。
許契對此場景早有預料,見此也不在乎許契二号,看熱鬧不嫌事大道:“放心,小雪懂分寸,不會亂用你的臉。”
一旁江贖二号贊同般點了點頭。
江贖大号:“……”
見江贖沒有排斥,許契放心了。待少女變回魂體形态時轉頭就對少女說:“一次化形就要耗很多靈力,你這幾天頻繁使用可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少女心虛地乖乖垂頭,等許契問完才擡頭,她飛的位置不高,隻有擡頭才能對上許契的眼睛:“我又看見他了!他在那裡!”少女伸手指了紅樓牆邊,江贖看完收回視線意外發現少女的魂體好像更透明了。
少女似無察覺:“我好想與他親……”
“好想跟他說說話。”
“特别想抱抱他!”
“可是他不理我。”說完,她委屈癟了嘴。眼裡映出水光的一瞬間整個魂體好似活了一刹那。
“一尺雪!”不遠處突然傳來男孩的呼喊聲。
幾人看過去。
遠道而來的聞天語姗姗來遲。
他一身校服還沒來得及拉上拉鍊。
許契:“怎麼穿校服來了。”
聞天語不好意思道:“其他衣服前幾天弄髒了今早才洗,随手拿這個将就一下。”
少年挺拔的身姿被校服展現的淋淋盡緻,唯有青澀的骨骼感埋藏于校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