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張子涵獨自走在大街上,觀察這座城市,建築上防護屏障已關閉入口,人們緊閉門窗不敢外出,城市四處還是不是響起轟鳴聲。
從前遇到襲擊,張子涵都是待在建築地下室躲避,如今轉換為大街上視角,不同視角還真有一番不同的感受。
長夜漫漫,人生路長,恐怕要自己獨自走過了。
手環震動,張子涵打開光屏,看見是航班準時起飛的消息,張子涵瞅了一眼天空,遠處炮火點燃了半邊天,什麼航班這種情況下也能準時起飛?張子涵重新認識朝陽葉家,認識權勢為何物。
擡手,感受晚春的微風,高度發達的城市隻有公園中存在綠植,春景全憑想象,張子涵想象得出草木茂密之景,憶不起百花盛開,争奇鬥豔之色。
張子涵退掉航班,消失在城市的黑夜中。
半月之後,南方不知名小城鎮,張子涵手拿從黑市買到的關于葉家的信息,頭都要炸開了,上面寫着:
朝陽葉家起于朝陽軍團開創者之一的葉秋朔葉将軍,葉将軍與當今帝國統治者交好,其于去年年末戰亡于星際戰争。
葉秋朔有兩子,長子葉羨安為朝陽軍團少将,次子葉安樂為第一軍校聯合培養學生。
葉秋朔有妹妹和弟弟各一名,妹妹不詳,弟弟葉秋霜現任南方軍團參謀長。
信息非常表面,張子涵回想起在空山道觀葉秋霜說自己有兩名侄子,及民、安樂,所以葉及民就是葉羨安,那麼及民是什麼稱呼?字嗎?什麼時代了還會有人取字?葉羨安為什麼不和我說他的真實姓名,任由誤會蔓延?
想着,張子涵離開小城鎮,踏上飛行器繼續向着F城方向飛去,太陽西落,一個村莊出現在視線盡頭。
何家莊原為這塊地界一大村莊,可自從腐蝕獸降臨,何家莊大半數村民遷去了城鎮,莊上經費一月前就已不夠購買可以覆蓋整個莊子的防護罩了,這兩個月都是莊上做主的最大戶人家自掏腰包購買防護罩,可是防護罩消耗極大,已經不是一戶人家能支撐得住了的。
如今,何家莊正由在何長官的主導下召集村民開會,決定村莊去留。
“我再次建議,我們全村遷去附近最大的城市,比起守在村莊,大城市人口衆多,常年有軍團把手,我們的安全更有保障。”正直三十而立的何長官在大會講台發言道。
對于何啟的提議,村中參會人員議論紛紛:
“我們也不是不想搬走,但是我們到城市之後住哪裡啊!”
“是啊!聽說城市也不安全,不時會遭受攻擊。”
“我們這塊地域不是還有最近軍校的學生巡邏嗎?不會有事的”
“長官,還有您呢!您不是北方軍團退役的嗎?”
…………
眼看天黑了,這會開了一天也沒商量出個結果,何長官雖焦慮但無可奈何,瞅着台下滿座的老弱婦孺,隻能看明天能不能遷走。
還沒等何長官想好明天如何,熟悉的叫聲從天空中傳來,何長官臉色一變,拿出武器,大聲道:“快,快,快躲到辦公樓的地下儲物室去,那些怪物又來了。”
村民聞聲趕緊向辦公樓跑去,何長官也風速跑進辦公室開防護罩。
就幾步路,說近也近,可人的速度快不過腐蝕獸,片刻間,腐蝕獸已經到了衆人身後,還有一半的人沒進地下儲物室。
“快進去!”說來快,一隊穿着第十二軍校校服的學生趕來了,手持光彈和光劍,一邊炸一邊殺,抵禦住了腐蝕獸的攻擊,再加上防護罩,倒也堅持了很久。
“看攻勢與數量,防護罩幾分鐘後就會破碎,你們何家莊還有幾張防護罩?”領隊的學生問何長官。
“兩張。”何長官道。
“要糟,我們聯系最近的一隻隊伍來支援吧。”隊伍中一名學生道。
“好。”隊長擡腕用光屏聯系隊伍。
一張防護罩破碎,村民全部進入地下儲物室,隻剩下這隊十二軍校的學生和何長官站在外面,站在建築要點守衛儲物室入口。
兩張、三張,第三張防護罩應聲破碎,何長官與這一隊學生同時揮動光劍,扔出光彈抵禦攻擊。
腐蝕獸越打越多,有幾隻腐蝕獸不隻會撲向目标,還能躲避攻擊了,隐約有要将他們耗死在這裡的态勢。
“在大城市還能有戰機支援,這隻靠人抵擋真的太難了!”一名學生幹掉幾隻腐蝕獸後道。
“你們支援隊伍什麼時候到?”何長官滿頭大汗,身上都是腐蝕液體濺出的傷口。
“還有十分鐘。”隊長邊幹掉腐蝕獸邊回道。
聽見時間,何長官眼中出現了幾分絕望。
遽然,“火焰”點燃了辦公樓附近平房的房頂,一排排腐蝕獸整齊倒地,“火焰”急速蔓延到損毀一半的辦公樓頂端才停止,中間那一塊的腐蝕獸“噶”的一聲停了下來。
“喲,原來真的有思維,不是一群亂竄的蒼蠅呢!”一道介于稚嫩與成熟之間的女聲從頭頂傳來,衆人擡頭,隻見一名身穿淺粉色上衣,白色長褲,搭配墨色風衣外套的少女立于爛樓頂部,墨色外套與黑夜融為一體,恍惚間,好像一人身穿铢衣出現在夜色中。
觀其面相,杏眼厚唇,眉眼彎彎,似神;看其神态,殺氣騰騰,有幾分兇神惡煞在其中,是魔。
她手上的一把光劍于手心快速轉動,激光長短調節任意,深紅色激光劃空而過,還能有光芒停留,剛才見到的“火焰”不是真火焰,而是移動速度過快導緻激光留下的殘影。
腐蝕獸重新活動,少女手中光劍長短變化,穩步行走于石塊掉之頂如履平地,手中光劍流轉于兩手之間如把玩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