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遠了,張子涵問宋雅婷道:“我上網查了聯系方式,向本地的第十二軍校發出了申請,也不知道能否成功,你呢?”
“我還在糾結。”宋雅婷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張子涵看着宋雅婷這麼糾結,幹脆拉着她向食堂跑去“走啦,中午了,吃飯去!”
在食堂,張子涵喝了一口牛奶,看着餐盤中僅剩的一點湯汁和幾粒米,将這幾粒米一粒一粒吃掉,後放下筷子,道:“隔壁空山上好像有一個道觀,明天下班後我打算去一趟,求神拜佛,看看申請能不能接到同意的回複。”
“下班後去?子涵,我們下班後就要天黑了,那怪物雖然已經幾個月沒動靜了,但是也不安全啊!還是看哪天休息再去吧?”宋雅婷驚訝的勸道。
“嗯…………”張子涵想了一下,又打開光屏看了看明天的天氣,最高溫30度。
“就明天吧,明天是這兩周天氣溫度最高的,想必會天會黑得晚一點,反正用飛行器,來去也快,我隻需在山上下來找一下路就可以了。”張子涵撐着下巴,眨着眼看着宋雅婷“拜完就回,快去快回!”
“你…………,你自己把握。”宋雅婷皺眉道。
第二天剛下班,張子涵就飛往空山,來到空山之後沿着指示牌和下山的人流向道觀跑去。
小路蜿蜒而上,層層枝葉,密密麻麻橫在天空與青石小路之間,令小路上的人幾乎不可被看見,小路兩旁雜草叢生,隐約可見草叢中散落着幾塊人造磚石。
張子涵小跑上山,小路曲折又不見盡頭,可她堅持向上攀登,日将落,就在她氣喘籲籲,要爬不動時,一堵色彩剝落的紅牆進入視野。她走進,看見紅牆上裂縫縱橫,宛如破碎的心髒;看見牆頭筒瓦半數斷裂,訴說着歲月無情;看見牆内隐約可見的廟宇,仿佛輝煌就在昨日。
應該到了
繞過紅牆,大門顯現,楠木牌匾斜挂在門上,牌匾上刻着遒勁有力的三個字——空山觀,大門兩旁的石像披上了一層淺褐色外套,不再能看清原樣。
張子涵看着牌匾,心頭閃過一絲疑惑,但是聽着門遊人的喧嘩聲,她遲疑片刻,走進了道觀。
一進道觀,首先見到的是财神殿,殿前有一口焚香爐,爐中厚重的灰塵和斷裂竹簽,告訴觀者此殿昔日香火之盛。
和向外走的三兩遊人擦肩而過,張子涵步入了殿中,走進石像,像上已積了一層厚重的灰塵,應有一兩年沒人擦拭了。
她看了看兩邊,見有路,就繞過石像,穿過後門,幾顆和小路上相似的樹木坐落于庭院之中,對面神殿中供奉着三清像,找到目标,她連忙穿過庭院走入神殿,戰在像前,雙手握緊,許下之前的願望,許完後仍貪心不足,又許了個願望:
既然是求神拜佛,那,我希望,我能在這世界上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一切都順順利利的,最終壽終正寝
許完願,她留神發現,殿兩邊拉了“禁止入内”攔住去路。抱着來都來了,去看看這座道觀長啥樣的想法,她繞過三清像,瞅了一眼殿後的東西。
隻這一眼,張子涵便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關帝像!
像高七尺左右,玉石為底,小葉紫檀木作像,每一刀都是精心雕刻,每一根線條都流暢自然,恍若關帝橫刀立馬于眼前!
他在看什麼?
張子涵順着關帝的視線推開後殿大門。
“吱呀——”
随着門被推開,點點灰塵灑落,她閉眼,咳嗽着揮開灰塵。
睜眼,隻見後院中有一人身着道士長袍,頭發花白,身法輕盈,仿佛能與身後的樟樹融為一體,他以竹竿為武器,在打一套劍法。
他的劍法初看似如老翁在山水間垂釣,細看,這老翁拿的哪裡是吊杆,他拿的是一把染血的利劍。
發現這一點,張子涵吓得後退一步,腳一滑,直接摔倒再地,想要爬起來掉頭就走。可是,她又想到了道觀外混亂的世界,幾個月前死去的父母,終究,她站起來,扶着門框看完了整套劍法。
“小姑娘,你挺害怕的,為什麼要留下來。”劍法完畢,道長轉身看向張子涵。
這一看,讓張子涵又退了兩步,因為她發現這名道長眼眶中無眼珠子,隻有一層皮膚。他是如何知道她站立位置的?
她聲線不穩道:“為了生存。”
“生存。”道長道“外面情況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嗎?”
張子涵沉默不語,道長道:“你想要學這一套劍法。”
“是,為了生存。”張子涵道,眼神執着,打定站在這裡不走了。
“貧道空山居士。”空山道長歎息道“你每天來學一點吧,至于你能學到多少,就全看你了。”
說着,空山道長随意折下院子裡的毛竹,丢給張子涵,道:“模仿我的劍法。”
張子涵接過竹竿,從一個動作開始模仿,不一會,她就練得氣喘籲籲。
約莫到了晚上九點,空山道長對累趴下的張子涵道:“右邊是客卧,以後每天來之前完成一次上山下山。”
說罷,進入卧室。
“是。謝謝道長。”張子涵看着眼前緊閉的門,爬起來,向右邊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