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許文成看了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魏紅,瞳孔猛烈收縮起來,緊接着以所有人都沒想到的速度,沖出了客廳,直奔大門。
“把門打開——”許文成對看門的保镖吼道,那幾個人不知所措地開門,許文成心下一喜,加快腳步,卻在觸及門的邊框後,整個人想撞到什麼障礙物一樣,反彈跌到了地上。
許文成看着空蕩蕩毫無阻礙的門,不可置信地爬起來,又試了一次。
出不去。
明明什麼都沒有,可就是出不去。
“鬧,鬧鬼了——”許文成吓得縮成一團,語無倫次地回頭對所有人喊道。
許文成剛剛的一舉一動被所有人看在眼裡,一時也怕得很,這客廳裡本來就躺了一個死人,現在還接連倒下了兩個人,那兩個人一個臉被血給糊得看不清楚,一個周身都是血。
這下不隻是許家人,家裡的保姆和保镖也什麼都不管了,一心往外面跑,生怕跑晚了,被鬼牽住腳脖子,走不掉了。
沖出門的保镖和保姆,連頭也不回,直直地往外跑。
自然沒有看到一門之隔被困在别墅裡的許家人,怔愣地看着眼前明明敞開着卻把他們全都困住的大門。
“怎麼會就我們出不去!”被留下來的許家人互相看着對方,瞬間明白出不去是因為自己是許家人的原因。
緊接着想到許佳然剛剛說的話,這下所有人都信了,他們真的會死在這個别墅裡。
“你們繼續跑啊。”許佳然悠哉遊哉地找了個沙發坐下,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許文成腦筋轉得飛快,知道一旦許佳然開始下手,自己就會成為第一個遭的人,立刻讨好道:“侄女,如果是有誰得罪了你,舅舅我義不容辭一定會幫你讨回公道。”
他思來想去,除了有時候在家裡會念叨許佳然幾句,他也沒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惹怒許佳然的那個人應該不是他。
“哦?那你自殺吧,也省得我動手了。”許佳然連眼神都沒給許文成,一心盯着自己的手指玩。
這話一出,人群中竟有人笑出了聲,想來是許文成平日在家一副老大爺模樣,作威作福慣了,看他吃癟就忍不住高興。
“笑,你們還能笑得出來,她要的是我們所有人的命,我死了,你以為你們就能活命?”許文成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如同一盤散沙的許家人,忍不住怪責起當初母親的決定,強硬地把所有許家人捆到一起,可若是心不齊,綁得再緊,他們也是散的。
“既然你現在不着急動手,想來是還有什麼事沒說完,我猜你肯定很想我們問一句為什麼吧?為什麼許家人非得死不可呢?”林玖本以為自己在這個别墅裡待的時間不長,可以出去,沒有想到一樣被困住了。
“自然是因為我死得冤呐,你們這些人現在享受的生活,全都是吸幹了我的一切才得到的,你的父母應該是最清楚這件事的吧?畢竟當初可是你母親親手把我給放進那個棺材裡的。”許佳然從沙發上站起,一步一步走向林玖,看着林玖的表情逐漸變得不可置信,心裡一陣快意。
“你……你是小七?”許文成又跌坐回地上,聲音哽咽道:“都怪我當初外出打工去了,等我回家的時候一切都晚了,要是我當時在就好了,怎麼會讓人把你給害了去。”
這是要把責任全推到林玖父母身上了,可林玖心裡亂得很,沒空搭理她這個大舅,自己的母親居然是整件事的參與者,這讓她一時很難接受。
所以她母親和許家斷了聯系,再難都不用許家的一分錢,是因為愧疚嗎?既然心裡有愧,當初又為什麼不早些制止。
“不是你母親的錯。”許緻遠一臉疲态地從角落裡走出來,安慰林玖,為了壓制住另一個人格,他的大腦必須保持時刻清醒,“你母親當初并不知情,她以為小七出生就死了,是你外婆騙了她,她以為那樣做是要安葬小七,在你外婆去世的時候,你母親才知道真相。”
接着又打斷了許文成裝模做樣泣不成聲地模樣,“大哥,你難道不是因為知情但是下不了這個手,才謊稱外出打工的嗎?”
“你,你是不是成心和我過不去,難道你想看着你大哥死……”許文成哽了一下,接着驚恐地用手撫摸自己的臉,沒有摸到一絲血迹,才寬下心來。
卻見許叢沖過來,一把抱住他,大哭道:“爸——”
許文成心生疑慮,自己不是沒事嗎?剛想斥責許叢這樣對着他鬼哭狼嚎的,是想早點送走他嗎?結果怎麼也說不了話,喉嚨間的疼痛神經緩慢傳遞上大腦神經,許文成用手搭上自己的脖子處,果然濕漉漉的一片。
“救……”隻說出了這麼一個字,許文成瞬間咽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