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的四人有些愣神。
聽潤看着她們姐妹二人的背影,手上的面具都忘記戴了,茫茫然将身邊的人都看了一遍。
“四姐夫、表哥,咱們還玩兒嗎?”聽潤問。
慕琛雙手抱胸,想到了出門前瀾意跟他說的話。
她跟他說過她今晚要做的事情。
徐瑾容得罪了瀾誠,惹得瀾誠郁悶好幾日,他求助無門,這才找到瀾意這裡。瀾意知道他們二人之間的事後,便給徐瑾容想了一個法子,讓他在七月初七這日給瀾誠準備一個驚喜。
她負責将瀾誠帶過去。
之後,二人便去約定好的地方相見,攜手逛燈會。
當然,後面那句隻存在于慕琛的想象。
“我也有些事,失陪了。”既然瀾意都不在這,慕琛也沒什麼興緻陪江朝光和聽潤玩。
江朝光還未問清原由,慕琛便火急火燎地走了。
他隻好将面具戴好,腦子裡想了一個鬼點子,對聽潤道:“聽潤,表哥帶你去玩一個好玩兒的。”
聽潤愕然,“什麼好玩兒的?表哥,你可是讀書人啊,不能想着玩,我們還是回去吧,我的書也沒背完。”
江朝光不是讀書讀傻了的人,架着聽潤,強行讓他跟自己走。
“今日過節,就該好好玩,别聽那些臭酸孺的話。”江朝光道。
聽潤妥協,“那好吧……我聽表哥的。”
…
…
瀾誠不解瀾意的用意,跟着她走了好一會兒後,看到街上行人少了不少,問:“四姐,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啊?”
瀾意但笑不語。
“四姐,你快說呀!”身邊人流越來越少,巷子也越來越深,她們的貼身侍女和護衛也沒跟過來,瀾誠實在是不理解瀾意為何要這樣做。
瀾意回眸,莞爾一笑,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她帶着瀾誠走進一個拐角處,來到了一間小宅院。
木門漆黑,四周也沒有匾額與石獅子,瀾誠大膽地猜測,“四姐,你該不會帶我來抓外室吧?”
瀾意面色一怔,瀾誠的想法真夠獨特的。
瀾誠掰着手指頭,擡頭望着天上閃爍的星星,說:“前大姐夫有外室,已故的三姐夫也有外室,二姐夫不會有外室,那麼就輪到了——”她順勢将目光放至瀾意身上,不安地握住瀾意的雙手,“啊”了一聲。
“四姐夫他不會也養外室了吧!”瀾誠頗為着急,“現在才七月,你們成婚尚不足五月,他就敢有外室?”
瀾誠将瀾意說得一愣一愣的,待她反應過來時,瀾誠已經撸起衣袖,準備和裡面的人大幹一架了。
“若裡面真的是四姐夫的外室,四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心慈手軟,保證給她打得落花流水!”瀾誠憤憤道,說着就要伸手将房門推開。
瀾意及時拉住瀾誠,忙道:“不是這樣的,你想多了!”
“不是這樣會是哪樣?”瀾誠不明所以,心中憤怒的焰火消滅不少,歪着頭問瀾意。
瀾意松口氣,瀾誠沒有一時沖動沖進去就好。
她走在瀾誠前面,不忘牽着瀾誠的手,将房門推開,說:“你跟我來。”
“好。”瀾誠乖乖走在瀾意後面,半點懷疑都沒有。
二人走至小院的内院。
瀾意還未發現徐瑾容的身影,瀾誠倒不動了,撇嘴道:“我要回去。”
瀾意有些詫異,順着瀾誠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了徐瑾容,他正在朝她們二人招手。
“瀾誠,要不你看看他在做什麼?”瀾意道。
“看就看。”瀾誠嘀咕一聲。
徐瑾容換上了工匠的衣服,渾身上下都沾染了不少泥土,看到她們欣喜若狂,停下手中的活,隻顧着跟她們打招呼。
瀾意見瀾誠神色緩和不少,悄悄退了出去。
瀾誠走近一瞧,原來徐瑾容在做陶瓷。
看着地上擺放的瓷碗瓷瓶,瀾誠毫不留情地評價,道:“你做得真醜。”
要是換了往常,徐瑾容肯定急得跳腳,并反駁她。
但現在的他沒有,他一連做了半個月的陶瓷,仍隻學到皮毛,當然做不出好看的瓷器。
“你說得對,我有待改進。”徐瑾容憨厚一笑,“你……能不能在旁指點我?”
瀾誠是學過如何做陶瓷的,閑來無事時,她便買了些陶泥來做,自以為自己手藝不錯。
她仰了仰頭,“看你做得這麼醜的份上,勉為其難教教你。”
徐瑾容忙給瀾誠讓位,并給了瀾誠一對嶄新的手套。
“有□□在,我定能做出最滿意的陶瓷葫蘆。”徐瑾容道。
瀾誠聽到“陶瓷葫蘆”四字,陡然變了臉色,手套也沒帶好,黑着臉側身看向徐瑾容,道:“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自己提了。”
徐瑾容眨眨眼睛,直接認錯:“對不起,我……我那日不是故意的。”
瀾誠将手套脫下,“給你個機會,你自己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