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将一台手機連接到炸弾裝置,作為信号傳感器,然後,向對應的手機發送信息,就可以控制爆.炸……啧,所以,發送什麼信息才能停止炸弾,老實交代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炸弾犯氣急敗壞地呵斥道,“你這個蠻不講理的警察,趕緊把我的手機還回來!”
說着,炸弾犯猛地撲了過來。
“這不是你的手機,”松田陣平狠狠地踢開對方,收起手機,“這可是證據。”
“不、什麼證據……”炸弾犯顫抖着爬起來,磕磕絆絆地說,“呵呵,我不知道炸弾是怎麼回事……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憑什麼搶走我的手機……”
“真是個胡攪蠻纏的家夥,”松田陣平打了個呵欠,“你的車上還剩了不少制作炸弾的材料吧,裡面估計有一大半都是違禁品,證據确鑿了吧。”
炸弾犯下意識後退半步。
“請放棄抵抗。”目暮警部嚴肅道。
炸弾犯詞窮理極,放棄掙紮了似的低下頭。
目暮警部慎重地點頭,揮手吩咐道:“很好,快去将這位嫌疑者抓起來。”
一名警員走過去,剛要掏出手铐,突然之間,炸弾犯扔過一隻望遠鏡,砸中了警員腦袋。
炸弾犯一把奪過警員的手槍,指着警員的腦袋,大聲威脅道:“不準靠近我!”
周圍的警員愣了愣,連忙掏槍對峙。
雙方就此僵持不下,炸弾犯率先開了一槍,警員迅速找掩體躲起來,炸弾犯趁機跨過一旁的起落杆,沖進地下停車場。
“快追上!”目暮警部對着下屬大吼,“不能讓歹徒乘車離開——”
一群警員點了點頭,緊跟着炸弾犯沖了上去,昏暗的停車場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而紗耶香,早已在停車場裡恭候大駕。
現在這樣的情況,最重要的不是逮捕炸弾犯,反正這個歹徒已經逃不掉了,重要的是,如何應對組織布置在警視廳的内應。
之前的組織成員任務失敗,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更适合的殺手,追捕炸弾犯的警員最适合接替這個任務。
警員想要滅口炸弾犯,一般而言有兩種場合,在追捕炸弾犯的過程中,假裝失手射擊對方,或者故意放走炸弾犯,再裝上定位器,跟蹤炸弾犯到無人之處再下手。
如果對方假裝失手射殺炸弾犯,紗耶香就能立刻獲知組織成員的身份。
但如果對方選擇放走炸弾犯,紗耶香必須攔截他的行動。
這麼想着,紗耶香把陷阱布置起來,最後将監控設備貼在車門下方,攝像頭對着駕駛座,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這輛車。
紗耶香走到停車場的一個角落。
然後回頭就看見安室透的身影一晃而過。
安室透出現在停車場,不是偶然,而是為了追查這個炸弾犯。
既然組織成員目的是滅口炸弾犯,就意味着,這個炸弾犯知道一些組織的秘密,安室透認為,有必要把炸弾犯帶回去審問一番,借此抓住組織的線索……
這麼想着,安室透戴上手套,謹慎地潛入地下停車場,守在炸弾犯的車旁。
聽見炸弾犯打開車門的聲音,安室透突然出現,猛地敲暈人質,緊接着勒住炸弾犯的後頸,将他推進車内。
“啊!”炸弾犯慘叫了一聲,胳膊被用力地折到後背,“你到底……是誰……?”
安室透一言不發地擒住炸弾犯的兩隻手臂,搶過對方的車鑰匙,立刻插進車鎖裡,試圖啟動引擎。
車鑰匙轉動起來的刹那間,引擎蓋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汽車劇烈震動了幾下,徹底歇火了。
安室透:“……”
……哈?稍等、這是什麼情況?
然而,安室透卻不料到,情況還會朝着更壞的方向發展。
倒在地上的那名人質警員,被引擎蓋的爆.炸聲驚醒了,他趴在地上悶叫了兩聲,剛要睜開眼睛——
安室透眼疾手快地再次敲暈他。
警員再次倒地。
做完這些,安室透從頭梳理信息,回顧着這一起汽車爆.炸事件,一瞬間想通了所有事情。
——這一定是組織為了滅口炸弾犯做出的陷阱!
真正的罪魁禍首,紗耶香鼻子一癢:啊?
事關組織,安室透立刻警惕了起來,飛快地掃視着車内的環境,緊接着目光一頓,發現車門底下貼着一個正在運行的設備。
隻需一眼,安室透就認出這是手機改裝的監控攝像頭。
——組織成員正在監視這裡。
安室透不由得呼吸一窒。
就在他走神的這一會兒,炸弾犯一隻手掙脫了束縛,仰着腦袋大吼大叫。
“可惡,快放開我!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啊!”
再次制伏掙紮着的炸弾犯,安室透呼出一口濁氣,大腦飛快地轉動起來,一口氣羅列出各種計劃。
根據僞造的信息,‘安室透’是一個見錢眼開的情報販子。這個月以來,他利用情報販子的身份,建立了不少人脈,正打算借此接觸組織的外層人員。
但此時此刻,一個情報販子和炸弾犯扯上關系……
嘶,得想個辦法解釋自己現在的行為。
監控攝像機無聲無息地注視着,組織的爪牙随時會伸過來,時間愈加緊迫——
情急之下,安室透閉上眼睛,忽然抓住了一個想法。
“我的目的嗎——”
腦中的思路愈發清晰,安室透擡眸,冷峻地看向炸弾犯。
“你向警視廳得到的一百億,我需要你交出這個銀行賬戶和密碼。”
——唯一的辦法是,扮演黒吃黒。
“你的一百億,現在歸我了。”
然後,等待組織上鈎。
與此同時,紗耶香蹲在停車場的角落,完整地聽清了這一段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