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解開電視台那邊的謎題了,”工藤新一撓了撓頭,得意地笑道,“嘛,炸弾犯寫的謎語本來就很簡單的……”
“不如說,”紗耶香也跟着站起來,“是三歲兒童填字遊戲的水平。”
“說到‘空中’和‘倒計時’,”萩原研二利落地打開手機搜索頁面,将搜索結果遞到衆人面前,“也就隻有這個,米花最近建成的——常磐天空鐘樓。”
安室透就在這時收到了風見裕也發來的信息。
【降谷先生,根據你的指令,我們确實在杯戶商場摩天輪,以及米花中央醫院内發現炸弾,不過,其餘兩個地點,東京鐵塔、帝丹高中内沒有發現炸弾。】
……預料之中。
迅速删除信息,安室透閉上眼,反複思索着一周目人生的記憶。
經過近期的情報收集和分析,安室透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他從七年後的某一天,回溯到今年的11月7日早上。
或許是重來一次人生造成的蝴蝶效應,在回檔之前的世界中,炸弾犯向警視廳發出警告函傳真,這件事分别發生在四年後和七年後,警告函的内容也有所變化。
當時,松田那個笨蛋,雖然解開了謎題,卻被困在摩天輪裡面,為了獲得另一個炸弾的提示……
——冷靜一下,首先,得想辦法阻止松田在這個事件中犧牲。
這麼想着,安室透做深呼吸,飛快地打出一條信息,按下發送鍵。
手機突然響起了來信提示音,松田陣平疑惑着打開屏幕,點進安室透發來的信息,一時摸不着頭腦。
……這是在做什麼?
大家都在一個屋子裡,有什麼事不能當面說,非要發信息?
安室透發來的信息很簡短。
【摩天輪那邊,第二個炸弾在米花中央醫院。】
“——所以,警視廳收到的警告函所述的第二個炸弾,應該在米花中央醫院。”
幾乎同時,紗耶香說出了結論。
松田陣平看了眼手機,又看了眼紗耶香,心裡的疑惑更深了。
“……為什麼呢?”安室透很快壓下詫異的表情,卻實在感到納悶,“僅憑這些内容,千鳥小姐就能推理出真相嗎?”
“内容不重要,因為人會說謊。”
紗耶香把臉轉過來,拿起兩份警告函對比了一下,目光落在安室透身上。
“重要的是,内容背後的意圖是什麼?首先,歹徒為什麼要将炸弾分成四份,然後迫使警方和偵探去尋找炸弾?很明顯,他的意圖是複仇,他裝置的炸弾目的在于傷害警方和偵探。”
松田陣平搓着下巴:“那麼摩天輪那邊……”
“會有陷阱,”紗耶香陰森地笑了一聲,“比如說,拆掉第一個炸弾,就會無意間觸發第二個炸弾,又或者,準備兩名人質綁着真假炸弾,讓你選一個殺……之類的。”
安室透不禁臉上冒汗。
……稍微放心了,紗耶香小姐比炸弾犯狡猾。
“确實,這種情況很難處理,”松田陣平抓了把頭發,咬牙切齒道,“根據歹徒給出的信息,圓桌騎士存在于中世紀歐洲,戰友的頭顱,指的是十字頭盔,在地圖上,這是醫院的符号,換言之,第二個炸弾在醫院裡……這是電車難題。”
“請接着往下看……”紗耶香繼續道,“13時和14時,點燃精彩的煙花演出……也就是說,第一次爆.炸和第二次爆.炸之間,相隔了一個小時,為什麼是一個小時?”
“如果時間上過于寬裕,”安室透沉吟道,“警方說不定會找到破局方法,避開歹徒的陷阱。”
紗耶香進一步質問:“那麼,為什麼不是半個小時?幹脆十分鐘?”
安室透遲疑地斟酌道:“因為歹徒想捉弄警方和偵探,讓我們看到獲勝的希望……不、不對……”
“因為,”紗耶香語氣笃定道,“炸弾犯也不想錯過每一場煙花和比賽。”
“你的意思是,”安室透低着頭,再次浏覽一遍警告函,“歹徒出現在摩天輪現場,直到他看見炸弾被引爆或者拆除,然後在一小時之内趕往米花中央醫院……”
“原來如此!”毛利小五郎猛地錘了一下手掌,“假設歹徒是乘坐汽車,汽車在市内車速一般是每小時50公裡,所以,隻要以摩天輪為中心,畫一個半徑50公路的圈……呃、好像有什麼不對?”
“半徑50公裡的範圍也太廣了吧?”工藤新一虛着眼,不假思索地反駁道,“考慮到繞路、紅綠燈、交通堵塞……這些問題,最多20公裡就行了吧?”
“喂!小鬼頭,你也說錯了,”毛利小五郎已經掏出一本地圖手冊,比劃了起來,“摩天輪周圍20公裡内,看起來有十幾家醫院啊!”
“既然……”工藤新一低頭思考了片刻,頓時靈光乍現,“對了,還有第二封警告函!”
“原來如此,”安室透接過地圖,飛快掃視一眼,“米花中央醫院和常磐天空鐘樓,都設定在14時同時發生爆.炸,這兩個地點不能距離太遠,否則,炸弾犯将會錯過其中一場。”
“所以,”紗耶香指着地圖,“非要畫圓圈,不如以常磐天空鐘樓為中心,畫一個半徑200米的圓。”
目暮警部掏出手機,嚴肅道:“既然知道了如此信息,我這就吩咐警視廳的人行動起來。”
“但是,還有第四個炸弾……”安室透手指下滑,指着警告函末尾的信息,“這個炸弾将會在15時爆.炸,我們還不知道它在哪裡。”
在場的人動作一頓,接着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紗耶香。
“……我可不是占蔔師哦。”
迎着衆人的目光,紗耶香納悶地眨了眨眼睛。
“所以,我決定不去管這個炸弾……直接去見炸弾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