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編号1000102581的實驗體,你在幹什麼,還不快點把我松綁?!”
紗耶香聽到有人用一串編号在叫她。
“真是個吵鬧的男人,”紗耶香走到對方身邊,從他的口袋裡找到手機,“你能不能小聲點,外面還有一群殺手。”
男人被五花大綁地扔在椅子上。在他的腳下,兩名黑衣人倒地不醒。
五分鐘前,這些黑衣人沖進門,不由分說地抓住研究員,卻誤觸了紗耶香布置的電網,當場暈厥了過去。
“顯而易見,”紗耶香從門後走出來,用吸管戳了戳地上的黑衣人,确認他們已失去意識,“他們為了抓住你,必須走到椅子背面這個位置,因此,把電源開關設置在那裡,再拉起一根導線……啊,你不用擔心被電擊,我已經移開導線了。”
“喂!”研究員拼命掙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有人入侵了實驗室?!”
“不不,”紗耶香晃了晃手指,“這些黑衣人,和你來自同一個組織哦。”
“可惡,是組織的叛徒嗎?”研究員罵道。
“嗯,這倒沒錯,”紗耶香連連點頭,一邊拿手機輸入一串鎖屏密碼,“組織的叛徒,不就是你嘛。”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
“因為,和你約會的秘書小姐,”紗耶香不緊不慢地打斷他的話,快速過目他手機裡的資料,“她其實在調查盜賣藥劑的叛徒,卻被你殺了。”
“什麼?!”研究員猛地搖頭,“不、那不是我殺的……”
“是你的夫人作案,”紗耶香補充道,“不過,她用了你制作的藥劑,存放藥劑的密碼箱隻有你能打開——這種情形,難道不像共同作案嗎?”
“我、我不知情!我也是被蒙蔽……”研究員矢口否認,“不對,等一下,你在幹什麼?”
“我在找武器,”紗耶香走到冰箱跟前,打開冷藏庫,取出一個封閉紙箱,“太好了,昨天制成的硝化棉還在,果然,隻要貼上‘除味劑’的标簽,就沒有人會翻看裡面的内容。”
研究員磕磕巴巴:“硝、硝化棉?!那不是、易燃品?!你從哪裡弄來材料做的……”
“廢棄的醫用棉球和用剩的酸性溶液,”紗耶香端起玻璃瓶,小心翼翼地包裹起來,“不然你以為我每天翻垃圾桶,是為了找吃的嗎?接下來,就用這個來對付組織的殺手吧。”
“啊!你還想對付組織的殺手?!”研究員大驚失色,“你瘋了?!”
紗耶香捂住一隻耳朵,不滿地撇了撇嘴:“你吼我有什麼用?總之,組織派了一個專業清除叛徒的殺手過來,你對此有什麼頭緒嗎?”
“什、什麼意思,”研究員不安地扭動兩下臀部,“難道你想逼我出賣組織嗎?”
“唉,你稍微動一動你那個裝飾用的腦子,”紗耶香點了點太陽穴,“你的組織早就把你當成叛徒啦。”
研究員咬了咬牙:“我去跟組織解釋……”
“組織可能沒空聽你解釋,”紗耶香聳了一下肩膀,“他們正趕着去殺你的夫人。”
研究員癱倒在椅子上,臉色煞白,崩潰地叫出聲。
“不——我知道很多事情!我……我知道盜賣藥劑的叛徒是誰——組織不能殺我!我要打電話給琴酒——”
紗耶香挑起眉頭,笑着看向他。
“哦?誰是琴酒?”
琴酒劃動火柴,點燃了一根煙。
“根據調查,我們組織研發的某種藥劑,被内部人員偷偷賣到了外面。”
實驗室的人在彙報情況,琴酒披散着一頭銀發,翹着二郎腿,坐在主管的老闆椅上,他吞吐着煙霧,粗略翻動一下文件,漫不經心地對着彙報人員擡起下巴。
“那麼,”琴酒撣了撣煙灰,低聲質問,“竊取藥劑的家夥是誰?”
實驗室的副主管站了出來,戰戰兢兢地回答:“董事長指定了秘書調查此事,她說,已經找到一些研究員有重大嫌疑,但是,還沒有獲得證據……”
琴酒冷冷地開口說:“我動手不需要證據。”
“但是,被懷疑的研究員都是傑出的人才,他們負責開發‘銀色子彈’項目,被boss寄予厚望。就算是您,也不能毫無根據地……”
“廢話連篇。”
擡手阻止對方表态,琴酒掐着煙蒂按在煙灰缸裡,用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語氣:“總之,隻要有證據就行了,是嗎?”
副主管謹小慎微地點頭:“的确如此……”
“那就制造證據,”琴酒扶着桌子站起身,面無表情地吩咐道,“去散布謠言,讓那些研究員知道,組織已找到那個盜賣藥劑的家夥……誰會上鈎,誰就是老鼠。”
副主管心領神會。
這是把調查事件的秘書作為魚餌,誘使對方殺人滅口,組織借此找到叛徒的證據。
結果很快分曉。
“秘書被毒殺,下毒的兇手是一對研究員夫妻,男研究員已被當場拿下;他的夫人正在僞造監控。”
琴酒掐滅煙,一言不發地帶上手槍,快步趕到監控室,一腳踢開大門。
一名女研究員就坐在電腦屏幕前,操作着監控系統。
“很好,你就是組織的叛徒。”
琴酒舉起槍。
對方倉促轉身,顫抖着發出尖叫:“琴酒?!你、怎麼來了……你在說什麼——”
“我來是為殺人,不需要任何申辯。”
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琴酒擡起冷漠的臉龐,果斷地扣動扳機。站在他面前的女人被擊中腦袋,應聲而倒。
就在這時,琴酒的大衣口袋裡響起了手機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