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尚未等她從匮乏的情緒信息中解讀出什麼,随着情緒平複,華虛朋再次神隐。
喀拉。
這次在消失前,許諾聽見了劍動的聲音。
并非傳統的金屬鍛造出的劍身在劍鞘中滑動時的剮蹭聲,更類似于……她伸懶腰時骨節拉伸和互相摩擦時候的碰撞音。
骨頭做的骨劍?
許諾下意識想問。
但想到劍修的劍和初/夜情趣内/衣的選擇和長度一樣敏/感,她忍住詢問的沖動,“餘小姐呢?她還會回來嗎?”
這場綁架的主心骨顯然是餘念,無論怎麼和華虛朋談判,大概率都不會再得到什麼效果了。
“她在掙學分。”
顯然迫不及待結束這場對話,華虛朋一直低緩的語速都加快了,“很快就會回來。”
……“師父。”
華虛朋确實從不撒謊,相敬如賓地度過三小時後,房門被悄無聲息地打開。
帶着一身無法隐藏的腐臭味,餘念拖着長戟,略顯疲态地走了進來。
正要開口就見到房間内的場景,她微微一愣:“他們……你…你們?”
“啊!餘小姐!”聽到動靜,許諾從沙發上蹦起來:“你終于回來了!”
隻見房間内,許諾穿着寬大的襯衫,正将襯衫衣擺往不合腰的長褲裡塞,而她的正對面,正站着一臉陰沉……穿着下水褲……隻穿着下水褲的白源。
雖然“許諾”和白源體型相似,但下水褲是适合所有體型的均碼,為了塞東西和背包,許諾把背帶調整到最長,
故而當餘念看過來時,等待許諾來調整的背帶連接的胸口布堆在勁瘦的腰際,金發少爺細皮嫩肉的上半身被餘念水靈靈地收進眼底。
不耐煩的臉瞬間變了顔色,想捂住胸口的沖動沖破一切桎梏,“插班生!!”醫學奇迹般,白源兩條胳膊硬是往胸口甩了甩,“不準看!!”
誰想看?
餘念面無表情地想。
“少爺你小點聲,”許諾捂住刺痛的耳朵,“你一個十八歲小男孩,都沒有人師父有看頭,放心吧。”
“你說什麼?”白源氣得腰厥過去:“我沒她師父有看頭?!我可是因為被偷拍上了潤下私社頭版才暴露次子身份的!!”
“嗯嗯嗯嗯,”許諾敷衍地拉開他的手臂,調整好背帶長度,“你是帥帥的小男孩,和華老師魅力點點的不一樣。”
大腦都被那白花花上的粉嫩嫩弄空白了一瞬,極佳的視力把白源從淺金的頭發絲兒到惱到發粉的指尖都看得明明白白,餘念才動作遲緩地閉上眼,側過頭。
早知道給這小子留件背心了。
“你是神眷者。”
待許諾給兩人都調整好衣冠,餘念才重新開口。
她看向許諾,語氣笃定:“你的雨滴可以淨化黑水的污染,是什麼?不可能是治愈,畢竟方養還活着。”
好聰明好敏銳!
對聰明人一向秉持不撒謊原則,許諾誠實道:“我不敢告訴你。”
“反正這個雨滴肯定沒有治愈雨滴和永生雨滴有用,而且……”互相都在試探,她光明正大地打量着餘念的表情:“如果我不是神眷者,我現在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
“我可以放過你。”餘念果然會意,“告訴我你的雨滴。”
許諾:“你放過我沒用,你得放過小源少爺。”
“蠢女人你……”心情一下變得複雜,白源看着許諾的側臉:“救我的人能從海洋城排到礁石港口,你趕緊走,不用管我!”
“隻要我一從這裡出去,想知道白源下落的人就會找到我這裡。”無視白源,許諾專心緻志地對付餘念,“就算你們放過我,他們也不會放過我。我想你們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就一定有從她們手下脫身的方法,那我呢?我的雨滴沒有任何攻擊性。”
“所以呢?”不明白許諾這番長篇大論的目的,餘念皺起眉,“時間有限,我沒有時間在這裡跟你玩遊戲。”
許諾挺直脊背,捏緊拳頭,“所以,我想——”
面對雨滴未知的神眷者,餘念從不松懈,看見許諾的動作,她疲憊不堪的肌肉重新繃緊,随時準備戰鬥——撲通!
許諾五體投地,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讓我入夥!!我要入夥!!你們不求财不求色!!我求财我求色!!我要跟你們一起綁架白源!!”
如果不是要扒住地毯和沙發腿,餘念感覺這人已經要在地上打滾了。
三目睽睽之下,白源第一個忍不住:“蠢女人你真是瘋了!!什麼求财什麼求色!!我看你是求死!!”
剛剛的那個人去哪裡了?是被黑水毒死了嗎?
長期處于緊繃狀态的精神和肌肉實在有點繃不住了,餘念蹲下來,用戟鐏戳了戳許諾:“……你知道我們要做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腮幫子被戳得凹下去,許諾嘟嘟囔囔:“你們的目的有兩個,第一個,複仇;第二個,永生雨滴的下落。而且,這兩個目的不是獨立的,正是因為要複仇,所以才需要永生雨滴,對不對?”
?
餘念回過頭:“……師父?”
華虛朋:“……”
華虛朋的虛寫作心虛的虛,抱緊心愛的骨劍,他沉默地轉了個方向,以更彎曲的脊梁背對這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