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特異人湊近鐘毓,掐住了她的脖頸,緩緩地将她擡離地面,手中猛地一用力,鐘毓的臉色逐漸因缺氧而漲紅。
就在她眼前白光陣陣,視線逐漸模糊不清的時候,呼吸驟然恢複,她蹲下來一陣咳嗽,白發特異人詫異地看了看他的手,又撇了鐘毓一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示意秦欽拿出一排準備好的試劑,選了一隻試劑用針頭吸取出來注射進她的體内。
注射完畢後就将她丢在原地,兩人相攜離開。
鐘毓因一陣莫名襲來的巨痛蜷縮起身體,面目趨于猙獰,瞳孔逐漸渙散。
周喆被那個神秘的奇怪女人扔在房間裡以後就開始思考如何從脫離這個環境,想來想去,各種方法最後似乎都會“宣告破産”。
這裡到底是哪裡?
她細細地在房子裡繞了一圈,這個房間很小,很簡樸,甚至連一扇窗戶都沒有,她現在完全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時間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握,她觸碰手環,毫無信号,手環隻能起到裝飾的作用,一點别的功能都沒有。
兜兜轉轉,毫無辦法,周喆在椅子上坐下來,椅子坐得并不平穩,似乎帶了點晃悠,不似平地般安穩。
地在晃蕩?
不對,是這個房間整體在晃蕩,周喆将臉貼在桌子上,晃蕩感越加明顯,隐隐約約還有一些水聲。
這是不在陸地,似乎是海上,莫非,她在船上?
那個女人是什麼目的,為什麼把她拘在這裡,不知道她的失蹤有沒有被人發現。
維卡教堂的慈善晚宴因遭遇了特異人的非法襲擊而被迫中止,出席來賓們在特安員的保護下大抵都順利離開。
隻有方圳和易然易翎兩兄妹因為安吉失蹤案而失魂落魄,焦心不已。即使奧拉向他們一再保證,安吉本身不屬于對方鎖定的目标範圍,但三人對于她的安危仍舊挂心非常,擔憂她是否受到了傷害與脅迫。
教堂響起了鐘聲,“當當當”,一聲接一聲,回蕩在空氣中,悠揚缥缈,莊重肅穆,帶着幾分舊時代的風貌。
一直沒有存在感,隐在角落的陰影裡的褚黎出現了,他在出事現場默默地溜達了一圈,又掃了眼不遠處的三張着急臉,三個心焦年輕人,不禁揚了揚嘴角,撅起一個小弧度,又立刻壓下去。
他慢慢地踱步過去,易翎看到他後不動聲色地側了側身,将易然掩在身後,直視着褚黎,語氣冷淡的問道:“你怎麼在這?”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褚黎好奇地反問道。
“是不是你搞的鬼?”易翎的質問脫口而出,随後意識到不妥,又收回了半句已經在嘴邊的話,“你有什麼線索嗎?”
“那群特異人非常危險,如果你知道安安的下落請告知我們,這樣才能更快地找回她。”易然補充道。
“她跟着不見了?”
“沒人看到,但是最後看到她的人說她是跟着三個非法份子走的,但是現在非法份子還在教堂裡,安安不見了蹤影。”
褚黎意識到現場出了一些差錯和纰漏,似乎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方勢力,攪渾了一灘水,現在的情況陡然變得詭異而複雜。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安吉失蹤了,下落不明。
周喆在房間裡,整個人那叫一個坐立不安,排風口持續不斷的響聲吵得她心煩,小小的空間,除了排風口的抽氣聲,沒有别的聲音,因此格外的難以忍受。
她站起來走到門口,這裡雖然簡陋,但是似乎有點像酒店的那種小房間,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撥開門眼,外面似乎就是走廊和一扇對門。
這種門的特點是裡面反鎖,試探性地将門把手往下一按,一拉,竟然打開了!
?什麼情況?
周喆試探性地露出了她的腦袋,小心翼翼地朝前朝後望了望,外面就是一條鋪着地毯的長廊,一眼望不到盡頭,兩邊是一摸一樣的門,均勻分布,和她之前坐的郵輪客艙布局很類似,區别就是她之前住的是陽台房,現在的這個應該是内艙房。
遲疑了片刻,周喆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打算莽一莽,尋找一下衛星信号,苟在這裡毫無辦法,這房間裡仿佛開了信号屏蔽儀一般,手環根本無法使用。
這條長廊非常長,按理來說,中間會有幾處上下樓的樓梯和電梯,但是就在快步流星地往前走的時候,耳邊隐隐傳來痛苦的呻吟聲,不知道是來自哪個房間的。
駐足在原地,周喆用耳朵細細辨認了一下方位,似乎是來自前方左手邊的第二扇門。周喆的心跳仿佛在打鼓,她嘗試出房門尋找信号發送求救信息已經是她現階段所能做出的最勇敢的決定了,她不敢繼續冒險,攬上一個拯救他人生命的艱難任務。
她放慢腳步,遠離了左邊的房門,貼着右邊的牆壁,悄悄地往前走。就在她離開那片區域,看到了不遠處的樓梯口,腳步即将加快的時候,右邊的門扉突然打開,一隻手将她抓了進去,她的驚呼來不及出口,就被一隻手緊緊地捂住了口鼻,拉進了房間裡。
心跳快得仿佛要跳出胸膛,周喆的内心驚恐萬分,是誰?
門碰得一下合上,一張陌生的女性面龐出現在她的眼前。
“别說話,答應就點點頭。”長相豔麗明媚的女人靠近她,紅唇一張一閉,吐出一句話。周喆忙不疊地點了點頭,女人的手從她的臉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