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嗎?”
“或許是認識的,你之前洗出來的膠片裡的女士就是她。”
周喆莫名地感到心神不甯,她似乎意識到簡片玉接下來說的話很重要,但是她又有點不敢置信。
“她叫什麼?”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我隻知道她姓褚,你有印象嗎?”
既有又沒有。
褚,還有那卷神秘黑白膠片,格查爾的肯定。
她當時故意借着一個看兒時照片的幌子将膠卷沖洗出來的女人與小孩的電子照片中的小嬰兒截出面部特寫給她看,她說那是安吉一歲左右的樣子。
那個女人是褚瀾,原主安吉早逝的媽媽。
“嗯。”周喆的語氣低沉下去,輕輕地應了一聲,心情蓦地沉重起來,腦海裡劃過那張照片,兩人之間的親昵氛圍讓她心生不忍,歎息命運無常。
“她還好嗎?”
“她不在了。”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空氣中有着一絲淡淡的壓抑,中轉站的機械遊戲聲音圍繞着她們。
“片玉醫生,你見過一個人嗎?一個特異人。”周喆想起了她最開始想要探尋的問題。
“他有什麼特征嗎?”
“他有着一雙翠綠的眼睛,睫毛是白色的,可能有白化病。”
“你見過他?”
“不是,是從别人那裡聽說的。”周喆拉扯了一個别人作為借口,她總不能空口白話地說這個未來會謀害她吧?那不得被當成神經病或是被害妄想症。
“他很危險,你最好不要靠近有這些特征的人。”
“你認識他?”周喆察覺到了簡片玉話裡的意思。
“他們是一個組織,裡面的成員都具有特殊天賦,多為非法特異人,危險性極高,多起聯邦惡性社會案件背後他們的身影,是一群纏繞在聯邦背後的“幽靈”。”
“特情局也處理不了嗎?”
“特情局是聯邦特批管理特異人的機構,調查員中有具備特殊天賦的孩子,但是也有大部分沒有特殊天賦的孩子,她們的身體素質可能優于常人,但是面對非法特異人群體,硬碰硬沒有優勢,還是得提前調查和布局。”簡片玉接着說,“幽靈組織之所以被稱為幽靈,就是他們有影無蹤,聯邦覆蓋率高達哦95%的監控完全無法捕捉到犯案成員的蹤迹,就像從畫面中消失了一般,他們的組織成員有一名特别厲害精通數據的特異人存在。”
周喆心想,之前的鐘毓隻是出于不知什麼的目的或是善心,讓她了解了一些組織成員的面容,現在想來她們之間的沖突想必存在已久,無影無蹤的“幽靈”都有畫像了,但是她沒有展開告知别的信息,導緻她很難發現突破口。片玉醫生的話讓她了解了裡面成員的特殊天賦,後續可以針對這一項做出一些具體的防範措施。
“如果碰上了那個人,有沒有方法脫身?”
“他畏光且反感紫外線。”
“這是他的後遺症導緻的嗎?”
“是的,他的特殊天賦很強大,對應地後遺症極為外顯,他具有明顯的白化病人的症狀。”
周喆在心裡感歎道,萬物相生相克,十分符合自然規律,人類追求進化必然有得必有失,獲得了強大的特殊天賦,伴随着不可知的病症與異變,這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片玉醫生,你怎麼這麼了解他?”周喆對簡片玉的身份有所猜測,但是她的直覺又讓她相信對方對她隻有善意。
“以前一起“工作”過,後來就“跳槽”了。”簡片玉用非常平淡的語氣說出了一句在周喆耳邊聽起來非常可怕的句子。
看不出來,片玉醫生的過去竟然如此“波瀾壯闊”,周喆努力地嘗試着組織了一下她的語言,最後隻能擠出一個字:“牛!”
周喆最後退出遊戲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懵的,完全想不到溫柔可親的片玉醫生竟然和那個冷酷無情的可怕特異人有聯系,曾經竟然還是“同事”!不過她提到的兩條新線索或許很有價值。
***
花了半天的功夫,周喆逛完了安吉的家,發現找不出一絲女主人存在的迹象,沒有畫像,沒有電子記錄,沒有一切。
褚瀾隻是去世了,為什麼好像她的痕迹都被抹去了一樣。原主安吉作為她的女兒竟然也不聞不問,漠視這一切的發生。
等等,還是有的,那張藏在相框後面的全家福。
周喆和格查爾分開,回到了房間,書桌的桌面一塵不染,那顆小綠植盆栽俏東東地擺放着。她拿起相框,掀開了它背後的卡扣,拿出了那張照片。
從照片上看,這就是和諧有愛的一家三口,爸爸媽媽和親愛的女兒,彼此之間親密且互相關心。
可現在的事實是媽媽去世了,女兒竟然隻能偷偷藏着一張全家福,家裡沒有任何媽媽留下的痕迹,仿佛她不曾存在過一樣,而且,從安吉和安穆的相處,兩人的關系并不親近,可能都不如和格查爾來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