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接連傳來幾聲爆破響動,沈情趁二人打鬥時所布下的爆破陣被觸發,刹那槐樹林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五行歸位,骊山空中霎時雲開霧散,恢複一片清明,燦燦陽光成片打下,頓時将一切陰霾驅散,迎來曙光,暴怒的無名亦被困在了三綱五常陣中。
出了三綱五常陣的範圍,還未等沈情站穩,李道玄便頗為嫌棄地松手。
沈情當即摔在地上,身上又喜提新傷。
她未惱,隻是站起身來拍拍袖子,意味深長看了眼李道玄,随後目光轉向對着陣法結界無能狂拍的無名。
此刻什麼禮儀風度,什麼君子禮節,無名再也無暇顧及,他頗為癫狂擊打着結界,口中道:“你們算計我!待我出去,定要一口吃了你們!”
沈情道:“好不容易抓住你這個禍害,你還覺得我會放你走不成?乖乖等着為身上業障付出報應罷。
除卻十年前被他困在城内絕望等死的百姓,也為那些因他而死修士弟子,今日無論如何沈情都要除掉這個禍患。
三綱五常陣漸漸生效,無名周身妖力被壓制得愈發薄弱,他臉上甚至漸漸浮現出青色鱗片。
李道玄不知怎的,突然卸下身上箭囊,丢了弓,拔劍邁向結界内。
無名見對方莫名鑽了進來,當即張大嘴,吐着獠牙,周身肌膚隐隐有要撐破之勢。
李道玄冷冷道:“你如今敢現原形,本王就敢把你另外八個腦袋也削掉。”語調平平,可無名愣是能在其中聽出瘆人的殺意。
似是明白當下受制于人,又或許是真怕被這個小瘋子砍去腦袋,無名硬生生忍住了現原形的沖動。
他周身妖力又弱了幾分。
三綱五常陣鎖定了陣内最大的妖邪,此刻正圍繞着無名逐漸縮小。
李道玄雙目沉沉,一劍紮進他肩頭,将無名硬生生放倒紮進地裡。
此刻他仿佛有着比無名還甚的沖天怨氣,無名一時不察落了下風,此刻便是想再反擊也早已錯過了最佳時機。
又見李道玄拔出劍,一腳踩在他肩頭傷口,無名動彈不得,當即不要形象大罵起來:“蠢貨!賤人,偷襲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松開腳,你我二人正大光明打一場!我要将你扒皮抽筋,我要吃了你!”
李道玄用劍橫在他嘴巴前細細比劃,危險道:“偷襲也是本事的一種,本王就是沒本事,可偏生我這沒本事的人将你這有本事的大妖踩在腳下,你待如何?”
無名氣得以頭捶地,無能狂怒。
沈情正深深佩服李道玄嘴毒的本事,然而下一幕,李道玄的舉動令她倏爾嫌棄地皺起了眉。
原本橫在無名嘴前的劍盡數沒入他嘴中,隻見血光閃過,無名倏地被人一劍挑了舌頭。
無名口中發出不堪重荷的嗬嗬聲,雙手插入地上亂抓,指甲蓋都掀翻了,顯得他極為狼狽。
也不知李道玄和無名有什麼深仇大恨,自從聽說對方便是傳說中的九頭相繇後,周身氣場便一直陰沉沉的。
挑了舌頭還不夠,他還一劍一劍刮去無名身上的皮肉,實打實的淩遲。
三綱五常陣徹底生效,縮小至将二人困在裡面的範圍,無名完全錯失了現原形的良機,隻能以人身受李道玄的淩遲,目光閃着濃烈的恨意與殺意。
很快一身雪白的無名成了個血人,李道玄側頰不小心染上幾滴血,血滴猶如雪地裡含苞待放的紅梅。
他伸手随意将血滴撫去,紅梅頓時綻開,如一朵朵攝人心魄的奪命之花,配上那張昳麗攝魂的面容,顯得更加奪目耀眼。
不知過了多久,無名渾身浴血一動不動躺在地上,似是失了生機。
可二人知道,光靠這些皮外之傷,是殺不死他的,最多讓他痛幾下。
李道玄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抖落劍身鮮血,走了出來,身上殺意與陰翳還未消散,帶着些許令人窒息的壓迫朝沈情逼近。
剛走近,沈情一口氣還未提起來,就見他突然開口問了個牛馬不相及之事。
“你如此費盡心機,就為了讓本王看一眼你這東西,既然知道本王需要這東西,說罷,你有什麼要求?”
沈情沒想到李道玄竟如此痛快就點出了她的動機,腦袋一空,還未等她想好應對之語,她忽然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