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遲緒冷漠的看了眼瀾郁,禮貌的對她點點頭,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
瀾郁看着他疏離至極的眼神,笑了。
師父也許說的沒錯。
“師姐,您休息,我們就先走了。”應承年讨好的說道。
瀾郁的手點着窗台,看着那道身影,高傲的颔首“幽都在你們竹安峰?”
應承年心裡是一萬個願意與這位說話,把她哄開心了,那幾位也開心了,忙不應答“是,幽都,錦溪在竹安峰,星羅,合歡在蒼賢峰。”
得來的卻是寂靜。
應承年站也不是,說也不是的尴尬等着。
瀾郁嘴角勾起微微笑意“去給師兄說,合歡去竹安,幽都來蒼賢。”
應承年蓦的擡頭,這小祖宗又搞什麼幺蛾子啊。
幽都和星羅是萬不能放在一處的啊。
“你隻管去說,别的讓師兄來問我。”
應承年惴惴不安的離去,走之後還擦了擦額間的汗,臉都皺成一團,馬上要哭了一樣。
他發誓再也不理這位師姐了,太可怕了,還是他的明珩師兄好。
瀾郁心情大好的窩在矮榻上剝着橘子,腰牌不斷亮起,瀾郁将橘子經絡盡數剝去,才滿意的放進嘴裡,汁水豐富。
她虛點下,還未聽那處說的什麼,她開口“師兄,我喜歡這個橘子。”
那處熄火了,攜些笑意,吊兒郎當“我想着你就喜歡,特意給你帶的,喜歡就多吃點,話又說回來,你知道惹了多大的禍嗎?”
瀾郁點點頭,認真的剝着橘絡“不就是把幽都和星羅放一起了嗎?”
“不就!期期啊,你可給師兄找了個天大的麻煩,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蕭明珩就是這般,會先問她們的用意,可行的話,會盡全力去做,盡管是不好的。
用他的話就是“左右有我在呢,她們把天捅出窟窿,也能補上。”
瀾郁這才慢悠悠的将餘下的橘子放下“憑着一位姑娘,兩大州僵持這麼多年,哪有這樣的理兒”
這麼多年過去,兩州之間的隔閡早已模糊,是九州秘而不傳的事。
蕭明珩道“賀遲緒那小子倒是難得的情種,多少美人送他眼前看都不帶看的。”
瀾郁倒是冷哼一聲,擺明了不想說“整個宗門大比我都在,條件是幽都和星羅必須在一處。”
宗門大比說短了,會持續半年,這消息可讓蕭明珩高興壞了。
他們鬥他們的,左右少不了宿梧一根汗毛。
“就這般說定了,不能改哈。”
“好。”
瀾郁看着逐漸熄滅的腰牌,喊住“師兄。”
莫名的默契,蕭明珩擺手将她們都退出去,待都出去以後,才緩緩開口“怎麼了?”
瀾郁聽着傳來的聲音,耐心等着,情緒明顯低落些“師兄,如果那位姑娘沒死呢?”
蕭明珩警覺幾分“什麼意思?”
瀾郁帶些無奈,她師兄還是這般,遇到點風吹草動,就想到所有“沒有,就問問,師兄快說。”
“若沒死,危機便大了,她如果突然回來,置星羅,幽都與何地,一個不認,一個硬是,兩州為此看不順眼百年。”
蕭明珩歎了口氣“所以死透了才是最好的,随着時間洗禮,這些矛盾也就淡化了。”
瀾郁也沒想到麻煩這麼大,待百年期滿,她該如何自處。
瀾郁抿了抿嘴,她試探的問道“師兄,你那邊沒人吧?”
蕭明珩抿了一口茶“沒啊,就我一人。”
瀾郁幹笑,拿起腰牌“那我給你說個秘密哈,你再加個絕音咒。”
瀾郁意念微動,絕音陣起,她才放心的道“其實,我就是那個姑娘。”
蕭明珩一口茶噴出,他咳嗽着,半晌他才回神,無比慶幸他聽了瀾郁的話加了個絕音咒“阿郁,你開玩笑也要有個度,那位姑娘怎麼會是你呢?”
瀾郁道“師兄,你仔細想想。”
蕭明珩正色回想往年種種,瀾郁失蹤的時間正好對上,然後回來後,瀾郁隻剩一縷魂魄,徒留一線生機,是歸山師叔與顧容師伯耗費半年才救回來的。
然後她便發了瘋似的要走,顧容師伯不知說了什麼,她便去了無盡之眼。
樁樁件件,首尾相連。
蕭明珩莫名的感覺心口堵塞,他的師妹應是無憂無慮的,道侶應是上趕着來湊的,怎麼就這般
“女大不中留啊,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瀾郁想了想“初槿,林琅,師父,還有一個你,師兄,你可千萬千萬不要和别人說。”
蕭明珩帶些任重而道遠的語氣,仰頭歎道“知道了,你們幾個哪次的爛攤子不是我收拾的?”
瀾郁早知結果般,同時如釋重負撒嬌“師兄最好啦。”
“你認真的說,你還喜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