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警惕的目光上移着。
手裡凝力皆成戰備狀态。
二人看見的确是一個笑的單純無害的男孩,他半高馬尾揚着,一身毫無灰塵的珍貴衣服,深黑中繡着鎏金,繡樣上的雛菊一半是黑的一半是金線。
“噓,别說話喲。”
瀾郁正欲開口詢問他是誰,就見一雙手把小男孩扒拉開,然後探究的眼神落在瀾郁與賀遲緒身上,将她們全身搜了個遍,才作罷。
所幸殘幽玉佩歸于靈識,不見蹤迹。
“看,是我幫了你喲。”小男孩看着他們遠離後對着瀾郁微笑着。
賀遲緒察覺他眼神不善,擋在瀾郁面前,思考了一會,用專屬于他那個年紀的聲音道“你想要什麼?”
小男孩微笑着歸于平靜,上下打量着賀遲緒,露出一種極為不屑的眼神鄙夷着擺擺手,然後指着後面的那位姑娘冷冷的說道“我在和那位妹妹說話,關你什麼事?讓開!”
瀾郁從後面走出來,露出很是乖巧的笑容,脆聲道“那就多謝這位哥哥啦。”
小男孩這才滿足,走到瀾郁面前,将一個手钏給她戴上,用溫和的話語道
“這是我家的傳家寶,護平安的,妹妹可要戴好了喲,萬不可丢了,否則剛剛你做的事他們就知道啦。”
用剛剛的事威脅她,瀾郁還真不是平白無故能受威脅的人,将一雙手背在後面,搖搖頭
“無功不受祿,我不要,剛剛我什麼都沒做,你看錯了。”
她又續言“被發現了,你也要死,你不怕嗎?我能救你,相信我。”
小男孩詫異的看向她“你威脅我?行,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莫名的來,莫名的走,真是個奇怪的人。
瀾郁親眼看着他離開,然後他移在一面土牆上饒有興趣的看着這裡。
被人監視的感覺并不好,瀾郁真是忍了又忍才将那腔怒氣給壓下去,她現在怎麼變得這般易怒了。
一遍遍的告訴自己,童言無忌,不要在意。
為了吸取教訓,二人嘗試用傳音,卻發現這破陣把傳音給屏蔽了。
他們自己說話不用傳音嘛,就嚎着嗓子大喊?
又是一輪放飯,孩童一哄而上,伸進大箱子裡拿出早就分裝好的飯,瀾郁與賀遲緒趁亂又湊到一起。
“殘幽玉佩可相互連通,無視任何阻礙陣法,靈活傳音。”賀遲緒邊走邊在瀾郁身邊說。
瀾郁倒是沒想到這玉佩有這麼大用處,挖一點了解一點“怎麼弄?”
“随我念,法訣口出,殘幽相通,化繭為無,破障而出,結!“
“法訣口出,殘幽相通,化繭為無,破障而出,結!”
瀾郁覺得腦子一片清明,識海裡多了片地方,草長莺飛,鮮花争豔,她徜徉在這美好的仙境,走到盡頭發現一個門,她推了推,沒推動。
随後她睜開眼睛,嘗試着在識海中道“貴公子?”
“嗯,我在”
賀遲緒的聲音傳來,成了。
隻是這聲音怎麼與往常不同呢,與識海四周襲來,回蕩着。
她們兩人又趁她們都在埋頭吃飯繼續讨論着
“破陣事小,關鍵是這些孩子怎麼傳出去?”瀾郁問道。
賀遲緒沉默了一會“我傳音給晚苡,她慣是精通奇門陣法。”
瀾郁拿着碎石慢悠悠的畫着,不一會,一個成型的小陣法略帶雛形,瀾郁試探着往手指注入靈力,然後輕輕的點着起陣之處。
一顆石頭消失不見!
瀾郁睜着眼看它沒見的,就不信邪的多試幾遍,還是這般,瀾郁像是找到了方法,連忙扯着賀遲緒的袖子,讓他看。
賀遲緒原本通過殘幽玉佩在與賀晚苡交流着,那邊是沉默,隐有翻閱書卷的聲音傳來,還伴有石頭敲打地面的聲音。
他也不急,就這般等着,運轉活物的陣法少之又少,又要精确時間地點,布陣者不言而喻需耗費大量靈力。
賀遲緒看着這個陣法,反複确認後,認為是可行的,将這陣法的形狀大緻給賀晚苡描述了過去。
賀晚苡按照他的描述正在查找中。
“喏,你們的飯”
那位小男孩又來了,手裡拿了三份飯,将肉最多的那份給了瀾郁,肉最少的給了賀遲緒,然後就旁若無人的蹲在那吃了起來。
賀遲緒靈識微掃,确認無毒後沖瀾郁點點頭,瀾郁看着手裡那滿當當的肉,筷子頓在那,不知在那下筷。
“怎麼,怕我下毒啊,放心好啦,沒毒。”小男孩往嘴裡扒拉飯的空隙擡手看她倆,将嘴裡的飯咽下才開口道。
瀾郁隻好沖他笑了笑,就斯文的吃了起來。
飯盒被胡亂的放在木桶裡,放進去就燃為灰燼。
小男孩率先吃完,途徑那的時候,飯盒滑落,憑空失了蹤迹“你們兩個又研究什麼呢,當心被抓起來。”
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賀遲緒的腦海裡傳來賀晚苡驚呼的聲音
“什麼呀,哪裡來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