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看着兒子紅了臉眼睛看着地面,竟直接點點頭。
辛父辛母同時深吸口氣,相顧無言。
安靜了片刻,重新打起精神,他們絕不會同意,一定得把兒子這念頭打消掉。
辛父,“承望,你真想清楚了,若成了婚,外人那閑言碎語,你當真能受的住?”
辛母,“就是啊,兒子,那和離的事整個縣城可都知道,咱們不如娶個清白的姑娘。”
他們老兩口被怎麼說無所謂,就怕到時候兒子得被人說是為了錢呀什麼的,那才要命呢。
辛承望心裡覺的對二老抱歉,但态度堅定道:“爹娘,旁人說是旁人說,我不會在意的,再說時間會處理好一切的,久了不會有人再提。”
辛家二老覺的兒子就是想的太簡單了,又是一番口舌。
可辛承望直接開口道:“爹娘,我是認真的,原本沒遇到顧五娘子之前,兒子真沒打算再成婚的,是兒子對其一見傾心,就成全兒子吧。”
此話一出,辛父辛母直接啞了口,這還能說啥,隻好點頭表示同意了。
讓兒子出去,老兩口說着說着竟覺的欣慰。
孩子這麼有擔當,這麼有主見,他們養的真好。
而回到自己屋子的辛承望關上門就是擦擦手心的汗,如此結果真是太好了。
既然已答應兒子,辛家父母自然抓緊辦此事。
換上最得體的衣服,跟兒子說了一聲出門去了隔壁。
不一會兒,李卓呼呼的跑了來,“你怎麼說的,解決的這麼快,長輩們一起去找媒婆了。”
辛承望哪能真說出來,模糊道,“我爹娘都明事理,我說了幾句話,他們就同意了。”
李卓睜大眼,沒想到這麼容易,想想又點頭贊同。
隻要兄弟态度堅決,叔嬸那麼疼他,還真好辦。
李卓,“哈哈,不管怎麼說,這事辦成了就好,辛弟,提前在這恭喜你了。”
辛承望也笑,“謝謝李兄,也多虧了你昨個給我傳口信。”
李卓擺擺手,嘴上說着沒啥,面上得意的回家。
*
另一邊,三人已到媒婆家裡。
媒婆是李母打聽的地址,去到給上兩斤豬肉,說明來意。
媒婆正說着好話問哪家,幹她這行,肯定是提親、說親,好話誰都不嫌多。
可一聽到是去顧家向五娘子提親時,傻了眼。
以為是聽錯了,腦子發蒙的确問了兩遍,才不得不接受。
尤其聽完男方的情況後,甭管心裡怎麼想,面上笑的直說這大好姻緣。
媒婆又不傻,她也看出來了,這直接讓提親,肯定兩家提前溝通好了,在這方面她可是專業的。
換上大紅衣服、頭上插朵大紅花,嘴邊點顆黑痣,行頭準備完,四人上車直奔顧家。
藍天白雲之下,媒婆這身很顯眼,路人有的大膽直接笑問去誰家?
媒婆笑哈哈不做聲,辛母從旁說道沒關系,說就是了,反正遲早都會知道。
媒婆得到主家開了口,扯着嗓子高聲說去顧家找顧五娘子提親。
此話一出,騾車走遠,路人和攤販們都還呆站在那,不敢相信。
媒婆到了顧家門口,心裡确定還真猜對了。
門口下人對她們來沒絲毫意外,熱情客氣的将她們帶了進去。
其實顧家人早就猜到了這兩日會登門,昨個就吩咐下人用心灑掃,也早交代一番。
那書生端午放假,肯定長輩得趁着這時間辦事。
就是沒想到來的這麼早,而且放假第一天就請媒婆來了自家。
所以下人通傳後,顧家人也是一一通準備、檢查屋内各處。
辛母三人知道顧家住大房子有錢,但真不知道這麼闊。
這瞧着二進院子,再想想自己住的一進屋子,不得不承認小多了。
沒忍住都緊張的趁着下人在前面引路,捋捋袖子,整了整衣服,又低頭看看鞋。
明明穿的刷幹淨的鞋,此刻都盡量踩輕些,生怕弄髒了進去給兒子丢人。
本提着心,但見到正堂屋笑着說歡迎貴客的老太太時,安穩了一些。
他們兩口子早有白發,梳頭發都藏在黑發裡,但在見着這滿頭銀發的長輩,二人也得自認小輩的恭敬有禮。
忙回道,“老夫人客氣,晚輩當不起貴客二字。”
老太太笑着讓衆人坐,介紹手邊和下首坐的家人。
李母在熟人面前沒把門,此刻拘謹的一言不發。
就連口才好的媒婆說話,都腦子裡過兩遍才能說出來。
明明老太太笑眯眯的,可讓人不由擔心冒犯,心裡着實緊繃。
辛母此時不由慶幸,拿出秀才娘子的禮數來還是有些接的上話的。
而且兒子說了,顧老夫人好相處,她就沒那麼怕。
每個人心裡都轉着,顧家人也一樣。
一眼打量,這夫妻倆面相都是溫和樸實的。
書生父親清瘦,方臉,看起來古闆嚴厲些,身着長衫,頭戴方巾。
書生娘是圓臉,從進門就是淺笑着,嘴角沒落下過,看起來就好脾氣。
倆人也都怪高,七尺有餘,書生的娘隻比其丈夫矮一個頭。
老夫人心裡滿意,不免想到了那辛書生,個子高,方圓臉,模樣長的也好。
真是個子、長相,盡都取了父母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