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甯的氣息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在寒涼的夜裡帶着絲絲暖暖的愛意。
她的唇像羽毛一般掃過裴宗祈的唇角,柔軟的舌尖觸碰到裴宗祈微微發涼的唇瓣,掃的裴宗祈的心跟着軟了起來。
兩個人親吻過很多次,或是因着欲望,或是因着利益,卻從未像此刻,隻因着那份沒有了猜忌而坦誠的愛意。
晏甯感到臉頰冰冰涼涼的一片潮濕,她緩緩睜開眼眸。
裴宗祈深邃的眼眸像是一片溫柔的大海,狹長的桃花眼眼尾泛着紅,眼中泛着細碎的微光。
一顆晶瑩的淚珠在皎皎月光下順着他的臉頰滑落,像深海擱淺沙灘的孤獨鲛人落下的珍珠。
晏甯的心猛地縮了一下,她伸出手接住了那顆淚,晶瑩的淚珠安靜的躺在她的手心,正如它的主人一般。
晏甯俯身吻住了裴宗祈的眼尾。
“玄甯,往後餘生都有我陪你。”
裴宗祈的睫毛顫了顫,伸手将晏甯拉入懷中,他吻了吻晏甯的額頭。
細碎的吻滿是對晏甯的愛和思念。
晏甯窩在裴宗祈懷中,聞到了淡淡的酒香,這酒香很配裴宗祈,讓晏甯沉醉其中,不願清醒。
晏甯仰頭看向裴宗祈,裴宗祈的吻落了下來,與晏甯如同小狗般舔舐的溫柔的吻不同,裴宗祈的吻如同撲打礁石的海浪,溫柔中又帶着不加掩飾的濃烈占有欲。
裴宗祈的唇有些涼,卻無比激烈的與晏甯的唇交纏在一起,帶着些與他平日沉穩不同的近乎失控的狂熱。
他的手摟着晏甯纖瘦的腰身,微微用力,似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晏甯的雙手本能的環上了裴宗祈的脖頸,激烈的擁吻讓晏甯的眼角不自覺地泛起了紅暈,她的指甲掐入手心,在泛紅的手心留下了幾個小小的月牙白的印記。
濃烈的黃梅酒香纏繞在兩人的唇舌間,香津濃滑在纏繞的舌尖摩挲,裴宗祈掠奪着晏甯口中的每一寸角落,似是想要将她口内最後一絲空氣榨幹。
裴宗祈攻城略地,晏甯丢盔棄甲,在最後一絲稀薄的空氣消失時,裴宗祈才終于放開了晏甯。
晏甯渾身無力地癱軟在裴宗祈懷中,驟然獲得新鮮空氣的晏甯,重重地喘息着,泛紅的眼尾因着情動微微濕潤。
裴宗祈伸手扯開了晏甯的發帶,青絲如瀑布一般散落晏甯肩頭。裴宗祈的手像一塊滾燙的烙鐵,貼在晏甯的身上,激的晏甯渾身泛起細密的顫栗。
清涼的月光打在兩個人身上,微風攢動。吹散晏甯的發絲,卻吹不散兩個人之間旖旎暧昧的氣氛。
四目相對之間,濃烈的感情如同相互纏繞的藤蔓,剪不斷,理還亂。
晏甯勾住了裴宗祈的脖頸,裴宗祈将身上的重量半壓在晏甯身上,夜風微涼,兩個人滾燙的肌膚貼在一起卻無比滾燙。
寂靜的深夜裡,壓抑的悶哼與纏綿悱恻的叮咛,化作風中彌散的黃梅酒香消散在柔情的空氣中。
晏甯柔軟的發帶如同,飛舞的蝴蝶從屋頂緩慢地飄落,在空中劃過優雅美麗的弧線,輕飄飄地落在園内。
翌日,晏甯悠悠轉醒,發現自己正靠在溫暖的胸膛之中。
多日的獨居,醒來床榻之間總是冰涼一片,如今這溫暖讓她有些貪戀,還有些恍惚。
“睡醒了。”裴宗祈的聲音有些餍足的缱绻,還帶着些清晨轉醒沙啞。
對上裴宗祈剛剛睡醒的眼眸,晏甯想到了昨晚兩個人在屋頂的荒唐情事,一瞬間臉漲紅了起來。
裴宗祈輕笑着拂了拂晏甯耳側的發絲,暧昧的笑聲回蕩在兩人之間,讓晏甯愈發羞澀地将頭埋在裴宗祈的胸口。
“在想什麼?”裴宗祈看着如同鴕鳥一般躲在自己懷中的小娘子,嘴角的笑意更濃。
“什麼時辰了?”晏甯悶聲開口。
“卯時三刻,再睡一刻鐘便該起身去上朝了。”
晏甯擡起頭,仰着頭看向裴宗祈“我同你一同入宮。”
“你在宮内可受了委屈?秦遇與我在朝堂之上政見不合,如今你在他手下謀差事,怕是不容易。”裴宗祈的手指輕輕摩挲着晏甯的發絲。
輕柔的觸感讓晏甯感覺非常舒服,像一隻小貓一般眯起眼睛。
“秦大人古闆嚴肅,卻也并未故意刁難我。”
裴宗祈輕笑“都把你打發到藏書閣做守藏史了,還不算刁難?”
“我本就是破格被錄取的,若是一進史館就身居高位反而會引起衆議,倒不如從守藏史做起,倒是也樂得自在。”晏甯眨眨眼,非但沒有任何抱怨,反而帶着樂觀的笑。
兩個人在床上溫存了一會,綠蕪便在門口喚兩個起身梳洗換衣。
晏甯與裴宗祈都是紅色官袍,但是相比于裴宗祈官袍上用金線銀絲繡的姿态優雅引頸欲飛的仙鶴,晏甯的官袍隻是單調的紅色,顯得格外樸素。
裴宗祈率先穿好官服,到銅鏡前為晏甯挽發束冠。
裴宗祈的手指白皙修長,纏繞着晏甯烏黑的發絲,有種獨特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