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去哪,被人群沖散了,所以在集市上逛了逛。”晏甯安撫了一會綠蕪,便叫她回去休息。
紫楓看到晏甯面有猶豫,小心地開口問道“夫人與相爺一同回來,奴婢看相爺直接去了西苑,可是因着昨夜之事……”
晏甯有些沉默,不置可否。
紫楓掏出匕首橫在脖頸“是紫楓莽撞,未除掉敵人反而留下隐患,紫楓愧對夫人,隻能以死謝罪。”
晏甯慌忙地攥住紫楓握着匕首的手臂“你這是做什麼!快放下來。紫楓如今事已至此,死有什麼用,我們要做的是解決問題。”
“夫人……你不怪紫楓嗎?”紫楓的眼中滿是愧疚。
“此事不僅僅是你一人之過,你莫要太自責。若是你還認我這個主子,就回去好好休息,等我日後的吩咐。”
紫楓點點頭,退出了房中。
房中隻剩下晏甯一人,對着搖曳的燭光發呆。
燭台上那絲微弱的火光随着風擺動,似是要被熄滅又重新站了起來。
晏甯微微出神,她與裴宗祈如今已經完全撕破臉,連最基本的體面都沒有了。
今後的路要怎麼走才好。
晏甯有些頭疼,今夜發生了太多事情。
還有她在馬車上看到的景象,和晏道欽對話之人是神宗嗎?
那人的背影比起神宗更像是拓跋珣,但聲音卻與神宗十分相似。
兩人口中的沒有一個活口是指何是?空悟大師口中的非終局不可脫身又是何事?
晏甯一時間千頭萬緒,煩惱憂愁,最煩的還是裴宗祈。
他堵在晏甯心口,不上不下,碰一下很痛,不碰卻又無法忽視。
踟蹰了半夜,晏甯才沉沉睡去。
翌日晏甯清醒時才發現自己竟然忘記換衣服就睡着了,和衣而眠讓她感覺十分疲憊。
她睜開疲憊的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雙俏皮的眸子。
晏甯茫然地坐起來,聲音帶着些缱绻與疑惑“公主?”
“舅娘,你真能睡,都日上三竿了,還在睡覺。”文鴛公主眨眨眼,看了看“你睡覺不脫衣服的嗎?”
晏甯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忘記脫了,公主怎麼來了?”
“你别叫我公主了,叫我文鴛呗。”文鴛公主自來熟的坐在晏甯床側,有些驚訝的呼喊道“你這下巴是怎麼弄的,被人打了嗎?”
晏甯下意識地揉了揉下巴,沒什麼感覺,應該是昨日裴宗祈捏她下巴留下的。
“公主也别叫我舅娘了,我與公主年紀相差不過幾歲,公主喚我姐姐吧。”
“這兒應該是昨日不小心磕到的,文鴛且到外室等我,待我梳洗過後,再來見你。”
文鴛公主點點頭,新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到外室去等晏甯。
晏甯喚來綠蕪梳洗之後,見到文鴛正百無聊賴的撥弄屋内的綠蕪。
“文鴛還未言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文鴛攤攤手“昨日被母後責罵了一頓,我同母後說不想回宮,想在太子哥哥府内玩一段時日,母後說嫂嫂臨盆之期就要到了,叫我不要去搗亂。”
“本以為今日要回宮呢,誰承想母後突然應允了,我可以來舅舅府内待上一段時間。”文鴛很是開心,興奮地和晏甯說着昨天晚上在集市發生的事。
晏甯卻有些擔憂,昨日皇後娘娘所言似乎并不反對女子入仕,但是她并不喜歡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讓文鴛來相府呢?
“綠蕪去倒杯牛乳茶來,我看公主似是不喜歡喝普洱。”晏甯打發了綠蕪出去,似是閑話家常地問道“文鴛,你之前可來過相府?”
“七八歲的時候來過,如今也有四五年未曾出宮了。”
綠蕪倒了牛乳茶進來,文鴛喜滋滋的結果了來“嗯!好喝,不比宮中的差。”
晏甯微微沉思,凡是突如其來必有古怪。
她還未曾多想,紫楓便來禀告“夫人,李姨娘來了。”
晏甯點點頭吩咐道“讓秀荷進來吧。”
文鴛有些奇怪“李姨娘是誰?”
綠蕪撇撇嘴答道“是相爺的妾室。”
李姨娘走進來,手中捧着書冊,見到文鴛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夫人有客人在?”
晏甯有一絲疑惑,随即說道“這是文鴛公主。”
李姨娘像公主行了禮,文鴛仔細地打量着李姨娘,面上并未有善色。
晏甯讓李姨娘坐下,見文鴛面色不善,李姨娘似乎有些害怕地縮在晏甯身側。
“秀荷再皇後娘娘宮中多年,不認得公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