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裡
周淮先緊靠在房門處動彈不得,兩人離得很近,呼吸交融間,他根本不敢說話。
自淩歲穗把他拉進這扇門後,對方便直接将他按在門後,也不說話,就擡起自己的手像是檢舉出了什麼證據一樣。
擡眼盯他:“這是什麼?”
“手。”
“嗯?”
“這是手啊。”
周淮先和傻子一樣,淩歲穗深呼吸過後,忍不住握着他的手腕将其按在門後,質問道:
“你是聖人嗎?”
為何突然問這個?
“嗯?不是啊。”周淮先茫然地搖了搖頭。
他當然不是聖人,聖人不會像他那樣産生了極度的嫉妒心理,還會如此的不坦率。
“吼~不是你還累死累活幫陌生人做飯?民宿不包飯好嗎?那是另外的價錢。”
她語氣帶着假意的兇狠,卻又在對視上的瞬間,被周淮先發現她眼眶漸紅。
“你哭了?”周淮先忍不住為她拭去眼尾的點點濕潤,自己也帶着難掩的擔憂。
難道是又像昨晚一樣,和牧希聊天時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你怎麼了?”他本想一直像這樣裝作不在意牧希的到來,可終是無法背離内心所想。
忍不住提及:
“是和牧希在一起聊到不開心的了嗎?他…是不是和你說了些什麼?”
她哪裡是因為牧希,明明就是因為周淮先被人當免費勞動力使用,還樣子那麼可憐地看着自己。
“沒有,我就是覺得你太好了。”不理會那什麼牧希,她重新牽起周淮先的手背示意:
“自從我來到這裡,我記憶裡你做飯的時候就沒受過傷啊,做飯大師今天怎麼這麼不小心,又是燙到還又是切到手了?”
淩歲穗生氣的點就在這裡,偏偏周淮先看不懂。
聽到隻是這樣的小事,他放下些心,将手背到身後。
“沒事啊,是我心急了,做飯切到手是正常的,大師也總會有失手的時候,這是無法避免的,隻是今天趕巧了而已,是我自己的問題。”
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很小的傷,微微笑道:“而且我已經纏過創可貼了,燙傷的地方我也及時拿涼水沖過了,你不用擔心我,我很好。”
一、點、也、不、好!
“我就是生氣。”她忍不住着急道。
“你不要再幫他們做飯了,而且你昨天都做過了,憑什麼今天還要幫他們做啊!做就算了,你還把手切到了,也換不來他們一句關心,簡直是得不償失。”淩歲穗直接道。
她松開手,内心哭訴給自己聽,她再也不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短短兩天自己已經不知道這樣情緒激動多少次了。
也不知道這樣激進的話,周淮先聽到了後會不會覺得自己很壞。
她緩了語氣:“算了算了,那幾個小孩都挺好的,我說錯話了。我知道我剛才那樣說有點自私,但是你真的沒必要幫他們做那麼多事情,你要先顧好你自己。”
“嗯……”周淮先沉默幾秒,“可是他是你同學,我是因為你才想幫他的。”
剛剛平息下去的一點情緒,在淩歲穗看到他這個樣子後,又有些不忿:
“那每個我認識的人你都要這樣嗎?”
“嗯,我盡量。”
“你還盡量?”她情緒一激動又一個靠近把周淮先逼了回去,退到無可退地貼在門闆上。
“嗯。”周淮先不僅重重嗯了一聲,還要補充:“隻要是你的朋友,我都盡量。”
他向後靠去到就快要墊腳,小心地收着下巴,怯聲提醒淩歲穗:
“我身上有汗,别…弄到你身上。”想要拉遠些距離。
可淩歲穗就是不退,“啊啊啊啊啊。”嚎叫幾句。
真是被他波瀾不驚的樣子氣瘋了,淩歲穗墊腳按住他的肩膀,沒有聽見般還是湊近了他道:
“那如果我說他不是我的朋友呢?”
“什麼…唔…”意思……好像不重要了。
淩歲穗重重一吻,下達命令:“那你們現在是情敵關系了。”
周淮先還處于神遊,不在人世間的狀态,淩歲穗随即雙手捧住他的臉頰,強迫他看向自己,又是輕啄一下,道:
“我說,你現在是我男朋友,他要搶你女朋友了!”
“聽見沒有?”又又來一下,“嘿?”還沒反應?淩歲穗隻能帶着些報複心理地揉着他的臉頰繼續問着:
“你還幫他嗎?周淮先?”
強度太高了,他呆呆地搖着頭,“不、不幫了。”
嗯,能說話就是清醒一點了,淩歲穗松開手,累很了地直挺挺躺在床上。
周淮先還站在門口手背附在唇上降溫,事情發展的太快了,“那個...”
“嗯哼。”淩歲穗此時冷靜的一批,她還以為表白會有多難呢,以為自己會緊張。
結果呢,現在看着還沒太反應過來的周淮先,淩歲穗發現自己竟然還能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支着腦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