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粼提裙上階,将清香飄曳的裙擺擦過男人腿側,停在男人兩腿之間。
煙青裙角落在男人靴上,覆住靴尖。
腰間那縷飾有珠玉的錦帶随着人彎腰,垂落半截,叮叮鈴鈴,點在男人手背上,冰清如肌。
賀玜極淡地瞥了眼剔透珠玉,身子絲毫不動的微繃着,眼神轉回,看向她。
“做什麼?”
強勢質問下,隐藏了一絲不自然。
“陛下喜歡我?”慈粼眸光微潋,攀上他冰冷的臉龐,緩緩問。
隻見男人錯愣片刻後,眸中瞬浮一層寒霜:“癡人說夢。”
慈粼嘴角淡勾,離這個惱怒的男子更近一分,繼續追問:“那陛下,您為何生氣?”
說話間,女子微微俯身,似有若無的奇特清香混合着微熾的氣息,掠在賀玜面上。
那瞬,賀玜搭在腿上的手不自覺的蜷縮,堅硬如磐的身子不動聲色地往後移,語氣帶着愠怒:
“朕說過,你隻是一個有罪之人,請擺正你的位置,休要攪得宮中不安甯!”
“哦。”慈粼應下,随後從袖中掏出一枚光滑果骨,眸色閃亮地問他:
“陛下,這個您要麼?”
被無視警告的賀玜臉色十分難看。
他寒臉,抿嘴。
慈粼撇了撇嘴,手裡把玩着那顆果實。
果實被人剝殼剔肉,打磨得光滑,又被人細細穿了孔,用交織的枝條盤系着。
像是被人閑暇悠然地鑽磨仔細,形成似佛珠一般的珠子,透着淡淡清香。
原來她身上的清香是從這顆莢果傳來的,賀玜側開視線。
“不要算了。”
慈粼收起來,餘光瞥向高冷男人,見他神色無動,眉宇間卻是幾乎要結霜。
她眉眼一彎,将東西往懷裡收。
或是因男人敏覺捉到慈粼眼底的一絲笑意,頓時臉色鐵青,推開了她。
還不等那張涼薄的嘴裡說出什麼,慈粼順勢鉗上他手腕,将冰涼刺撓的枝條套在他腕骨上,借着他幾分推力,往後退去幾步。
一瞬而過的大膽之舉,讓少年愣住,反應過來時便是擡手要扔開那礙眼的東西。
慈粼連忙又退了兩步,站在台階下道:“我磨了許久,不準扔。”
許是這聲脫口而出的命令過于強硬,那雙修長手腕鈍在半空。
淺棕色枝條與瓷白皮膚下脈絡分明的青筋交纏,勾勒出幾分性感。
男人戾氣的目光釘在她身上,慈粼暗道不妙,常年審問罪人的那套口吻,這麼久了還是會似有若無地從骨子裡鑽出來。
她猜不透賀玜此刻的情緒,隻能小心翼翼地陪笑哄道:
“隻有這一顆,确定要扔嗎?”
賀玜将慈粼那副僞裝的面孔瞧在眼裡,看向腕下那晃動不停的粗糙玩意,目光幽冷:
“你這廣撒網的劣技還敢用在朕身上?”
她一愣,連忙舉起手給他瞧,眼神真誠極了:
“光是這一顆就花了我一個下午的時間,哪裡那麼好弄的?真隻有陛下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