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融王宮中,各室的侍女宮服顔色分明,雖然方才的侍女換了身衣服,可腳上的繡鞋面上是蘭草。
她沒有記錯的話,那日祎月公主來時,帶的侍女便是統一的蘭圖案的繡鞋。
慈粼淡淡一笑,臉上不見慌色,正愁如何進公冶順侯的寝殿搜尋玉佩,眼下機會這不就來了?
她一躍房梁,拆了彩繪瓦,翻出檐上。
天有暗暮,女子柔軟的身形翻越在錯落的檐枋上,随之拆瓦進入公冶順侯的批奏房。
殿中奢華裝飾,桌上擺着西融香熏,慈粼有些嫌棄地揮了揮充斥着鼻腔的香味,開始在書桌、床榻搜尋。
她問過魏梵那塊玉佩的由來,可他沒有告訴她,隻道是一塊為玉鳥形圖案的玉佩,乃天齊式樣。
她翻遍了公冶順侯的寝殿,也沒有找到一塊玉鳥形圖案的玉佩,卻聽見有兩名打掃侍女往這邊走來,她轉身,躲在了屏風後面。
兩名打掃侍女一邊打掃一邊吐糟,慈粼聽了許久,才聽出侍女們口中所吐糟之人是自己。
“也不知道她還能活幾天,之前來的那些和親公主不是自盡了就是被迫做了各室夫人,折磨幾日後就離去了。這位倒是幸運,居然嫁給了大殿下。”
“什麼呀,這話可别說早了,曆年有位公主不也在大婚頭一天,自盡而亡。這從天齊來的公主,就沒有能夠嫁給皇子的。”
她們談起那位曆年自盡的公主,臉上竟是有過一絲惋惜,“可惜了那位小公主,性子是一等一的溫婉,死了還扔到山裡喂了狼,落得個屍首全無的下場。”
一名侍女搖搖頭,想那時,還得過那位小公主的恩惠,以為這樣溫婉善良的女子也會同其他人一樣委身于王上,哪知,骨子裡,竟是這樣的貞烈,“連個收屍之人都沒有。”
“我聽說當時,有人看見青石院的那位去了山上,隻是當時已經尋不到屍體了。”
年長一點的侍女拉着她悄悄說,似有安慰,“我知道你曾受過那位公主的恩惠,可也别再感歎這件事了。”
兩人窸窣打掃完,将殿門關上。慈粼似猜到了什麼,魏梵要她在西融王宮找玉佩,說明這枚玉佩的主人是天齊的人,又曾來過西融。
她一怔,玉鳥形的玉佩難是哪位和親公主的遺物?那魏梵......
她冷靜了思緒,眼下不是分析魏梵與哪位公主相識,既然玉佩是女子的貼身之物,斷不會送給公冶順侯這樣想□□她的人。
收屍人,看來,是與青石院的那位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