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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第 1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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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見你們二人舉止親近,但若是瑾兒并不中意這麼親事,你也休想再打她什麼主意,隻要我活着便容不得旁人欺她,哪怕是父皇賜婚也不行。”

先前因南征之故原理長安未能及時有效地阻止她西行和親,才使得她流落西境吃下了這許多苦。萬幸她又重回長安,這回身為兄長他定然不會再讓她的婚事淪為謀求利益的工具。

她的夫婿須得是自己真心想嫁才行。

“裴某是真心心悅公主,以後絕不會再讓公主受半分傷害。”

聽了這話,蕭煜轉過身來望着這位當今皇帝信賴已久的大理寺卿。

看這話語,倒也像是誠懇真心,隻不過他委實有些無法将裴譽亭與自己妹妹在男女情愛上關聯起來。

印象中他整日忙于那些公案,不僅不像是個容易動了凡心的而且瞧着也并不會有多體貼人,先前他同蕭玥有夫妻之名也不過是蕭玥死乞白賴問自己父皇母後求來的,他也着實不願意自己如此矜貴的妹妹去給别人當續弦。

但話雖如此說,蕭煜心中仍對他是否是個好的妹夫存有疑慮,他遠在嶺南本就相隔甚遠,後來又身逢險境不敢因收信送信而輕易暴露了行蹤,雖能勉強收到了些消息但畢竟許多事都不知具體,不過一切還是得等當事人自己決定,如若蕭瑾亦是真心與他相愛那自然是美談,但凡她對這婚事有半分不情願他就算是将大明殿跪穿也要想方設法地讓父皇收回成命。

記憶中她仍是閨閣少女,沒想到如今竟有勇有謀,查出如此大案來。

當真是長大了。

當年她說母後之死另有隐情,旁人雖不信但他卻信她的,于是待自己在朝中稍有勢力便開始暗查此事,查了多念還是隻有零零散散無法關聯的蛛絲馬迹,未能揪出真兇。

後來最是長安暗流洶湧之際他卻南征離京,雖仍留了人循着蛛絲馬迹要追查到底,但最終是她掀開了一切真相。

“你們二人畢竟還未成婚,裴大人還是莫要常來府上,也免得壞了禮數而讓瑾兒受世人指摘。”

“殿下所言即使。”裴譽亭連忙拱手應道。

時候也不早,見裴譽亭态度端正身上又傷痕累累,蕭煜沒再多言,揮袖而去,殊不知他竟就住在這府上。

月升月落,日日施診服藥,到了第三日蕭瑾便漸漸能聽到些聲響,第五日便完全恢複了聽覺,隻是眼前仍是一片漆黑,如此與人交談無礙,但起居仍有諸多不便。

太子戰勝而歸國中便多了支柱,老皇帝便将國政交由他手。

這一場縱橫十年之久的案子終是落下了帷幕,剩下的事宜也均已由蕭煜接手料理完畢,但終審那日蕭瑾定是要親自到場的。

最近的日子過得是前所未有的安甯,但要去終審前一晚她卻是一宿未眠,第二日也是早早梳妝完畢乘馬車到場。

來了。

她聽到鐵制鐐铐與地面摩擦的聲音,拖拖拉拉的,刺耳難忍。

“瑾兒,”跪在堂中的那人聲音嘶啞,“你今日也來了。”

望見她垂下的雙眼,蕭鼎桓一笑,“你目下還無法視物吧,也好。”

“我也不想讓你看見我這幅模樣。”

這些日子的牢獄已然讓他渾身污垢再無體面,座上合着的雙眸與她是那般相像,如此清麗的眼眸還是不要盛下這樣肮髒的他才是。

晨光裡摻着清灰,檀木案頭的文書壘疊,堂頂高而森嚴,壓得人有些喘不上氣。

終審一旦開始,便是階下之囚被細數的一生。

蕭鼎桓,先帝與皮沙國送來和親的莎莉公主之子,皮沙名喚聶哲。

莎莉公主在後宮求生艱辛,自降為婢入侍太後,機緣巧合之下面見聖人,得以臨幸誕下一子。太後并未如傳言的那般将這孩子溺死,而是将其收入宮中并據為己子,這便是外人所知——秦王與當今聖乃一母所生。

莎莉公主當年有兩個貼身侍女,在她死後一個被發去掖庭,另一個名喚麗亞,對想方設法出了宮回到皮沙。待她重回大盛,帶來了一隊名喚玉門十八劍的殺手并立誓要将仇恨的種子埋在當年那孩子心中,這恨種生根發芽,終在某日長成了參天大樹。

他須得為莎莉公主複仇,亦是為自己不公的身世複仇。

潛伏多年終于待到時機成熟,他要在無聲之中毀大盛安甯,讓天子在顔面盡失之後死得毫無尊嚴。

于是大肆斂财暗結勢力,绮春閣、富春行與無量樓等都是其爪牙,而後又脅迫無谷方丈同流合污,收紅玉教以備嫁禍脫身之需,制出種種亂象,擾得人心惶惶,不得安甯。

十年前更是因對先皇後愛而不得派人痛下殺手,并在秋獵之時放起大火毀屍滅迹。

“蕭鼎桓,你可認罪?”

良久,佝偻着身子的階下之人如被傀儡絲提着般木然擡了頭,緩緩道:“我知罪。”

真的是他。

他親口認下的罪孽。

緊緊攥着的袖口幾近被纖細的手指碾成碎屑,縱然蕭瑾因無法視物而合着雙眼也抵擋不住淚水滑落。

這是處處照拂她的皇叔,是她除了太子之外最信任親近的人。

原來這親情都是假。

原來這麼多年是真的全是欺騙。

餘下的她已無心去聽,三司定罪的不過是再确定一個具體又宜問斬犯人的日子,這日子一到便是一切的終點了。

是她仇恨的終點,也是她曾最為看重的叔侄之情的終點。

分明一切皆已塵埃落定,但待這議程畢了,她終是去了那冰冷陰濕的牢房。

一步邁一步,但卻一步慢過一步,裴譽亭将她往自己懷中攬了些,窄道幽深,走了很久。

青磚壁龛裡的燈火搖搖晃晃地咳出最後三寸光明,鐵栅投影在黴爛的稻草上,像具被拆散又重新拼好的骸骨,托舉着牆角的蛛網。

“我就知道你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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