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元興緻勃勃，大耳朵撲棱個不停，說什麼都要再來一次。

左右柴靈草也沒什麼攻擊性，林景讓就随他去了。他自己，則坐在一旁惡補這個世界的靈萃基礎。

《靈萃必修一》的靈識一節中，首次提到了“靈識”。

靈識由空間和靈識海兩部分組成。

靈識空間就是他所看到的“取景框”，一般都是四邊形，主要用來禁锢靈植的活性成分；而靈識海，也是靈識中的有效部分，就是空間中的那部分“水”。靈植的活性成分隻有在“水”中過一遍，才能成功被萃取出來。

不同獸人擁有不同大小的靈識空間。書上寫，一般來說，空間越大，有效靈識部分應同樣增大。但究竟如何才能使有效靈識增長，課本中并沒有提到。課本話鋒一轉，說到方正空間和小空間能更有效地限制靈植活性成分，萃取的過程也會更容易。

确實更容易，林景讓回想了一下剛剛林小元的萃取過程。

光團在方塊之中彈來彈去，就算靈萃師不努力把光團拉到自己的靈識裡溶解，也總有瞎貓撞上死耗子的時候吧。

把靈識空間越縮越小或許也是一個辦法，畢竟隻要靈識空間足夠小，靈植進入以後就會無處可去，隻能往水坑裡砸。

但……林景讓搖搖頭，這未免也太偷懶了。

也許這樣确實幫助他們能走上最強靈萃師的寶座，但長此以往，壓縮靈識對個人的發展是十分不利的。

這以後還怎麼煉丹！

“咦！”再進入萃取器，林小元敏銳地發現了自己靈識空間的不同。

“怎麼了？”察覺到林小元似乎有些坐立不安，林景讓走了過去。

“我的靈識……好像不一樣了。”林小元害怕極了，雖然他不喜歡之前老師的長相，但每一個靈萃老師都說他的靈識空間十分标準。

标準大概就是未來可期的意思，林小元一直是這麼覺得的，但就在剛剛，他發現自己靈識空間的下半部分，方方正正的下半部分，居然形變了！

不再是那個标準立方體，空間底部，由有水窪的部分開始延伸，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地撐開了似的，擴展了開去。

天！他的靈識空間長角了！

完了完了完了，林小元吓個半死，覺得自己的靈萃生涯已經走到了盡頭。

他停止了萃取，等待着來自老師的審判。

林景讓一看那個光屏，就眼前一亮。

靈識空間，居然還可以變大！

這居然不是不可逆的！

“簡直太棒了寶寶！”

聽到林景讓的稱呼，林小元下意識地紅了臉，随後一臉懵逼。

為什麼，小景老師現在的聲音，聽起來比剛剛萃取了純度百分百的靈植還要開心！

他并沒有退出萃取界面，但長久沒有動作，萃取儀檢測到了異常。

【您是否需要幫助？】

【十秒後無應答，将為您呼叫老師。】

林小元：“我在我在！”

【呼叫取消，請同學專心萃取。】

可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變化了的靈識空間，林小元就有些退縮。

他一直以來，明明都是最标準的啊！現在這樣的靈識空間，真的還能夠萃取靈植嗎？

他不會連初級靈萃師都做不了了吧？

他不敢行動，就怕行動過後，就被判處死刑。

林小元在身側的小手不由得攥緊了，下一刻，卻被攏在了一個更大，更溫熱的掌心。

上一秒，林景讓還在感慨，養徒弟真是很麻煩，不光是關注課業情況，還得關注他的心理健康。

下一秒，他的身體就先他的腦子一步做出了動作。

他握住了林小元的手。

林景讓怔了怔。

小孩子的手總是格外的軟，此時大概是因為緊張，帶了些潮濕。

“小景老師……”林小元輕輕喊了一聲，小手把大手握得緊緊的，滿是信任與依賴。

林景讓沒有應答。

良久，他盯着光屏的目光逐漸堅定起來。

他聽到自己說：

“如果你願意的話，隻管去試就是了。”

“師父在這兒。”

類似的話，林景讓記得，自己小時候也聽過多次。

想起為他操了無數心的師父們，林景讓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有什麼關系，就算有一天靈識全毀了，他也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