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未低頭看她的拐杖,發現上面有些血迹,是在村長家門口沾上的。
村長看見時未他們,一副不想招待的樣子。時未也是毫不客氣地走進了屋裡,找個凳子就坐了下來:“村長,你說讓我們來看風水,可這村子裡發生的怪事你是一件不說,讓我們看什麼?”
“我之前不是都跟你們說過嗎?村子裡就是莫名其妙多了這麼多霧,沒什麼其他的怪事。”村長的話語中帶了一些攆人的意味。
“那昭昭呢?”
這個名字就像是禁忌一樣,時未一提出來,村長就驚愣住渾身發抖。
時未和林司翊一出去就用了大半晌時間,還在一樓的陳晖和于左左因為自身原因沒有出門找時空縫隙的線索。
尤其是于左左,她現在根本不敢離開陳晖一步,她以為是自己僥幸逃脫了禁忌的死亡宿命,活下來後心裡自然慶幸,但又害怕女鬼再找到她。
于左左心裡一直在想,希望女鬼離不開三樓,這樣隻要她一直在樓下待着,就完全不用擔心死亡問題了。
陳晖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就告訴她:“我可能找到時空縫隙了。”
“在三樓。”陳晖補充道。
聽到“三樓”兩個字,于左左心裡咯噔了下。萬一回去的出口真在三樓的話,那她很有可能會在回去之前被怪物殺死的。
“于左左,出來。”
于左左回過神來,聽見陳晖在門外叫她。
“屋子裡不安全,快出來。”
于左左驚慌往屋子裡看,一眼便看見床上和地上的血迹,當即聽陳晖的話沖出了門。
“于左左!你去幹什麼!”而真正陳晖現在正在床上躺着養腿傷,房間裡的血迹也隻是他的腿傷留下的。在陳晖眼裡,于左左就像發了瘋似的慌張打開門跑了出去。
他再喊什麼也不管用了,因為她根本聽不見。
“于左左,上來,我在三樓。”
于左左剛想聞着聲音去找“陳晖”,但聽見“三樓”二字的她還是理智了下來,她突然意識到,女鬼來找她了,于是轉身就往回跑,但她怎麼找也找不到出來的那間屋子了。
隻有被鎖死的房門和無盡的走廊。
于左左隻能跑啊跑,跑啊跑,終于跑不動了摔了下去。
發黑的血液從兩邊的門内流出,浸染了整條走廊,無數的頭發從血液中生長,像水一樣流向于左左,将她困住。
于左左想掙紮扯開這些頭發,但它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于左左失聲尖叫起來,瘋狗一樣去扯咬身上的頭發,發現它越咬越緊後隻能盡量讓自己保持理智和冷靜。
于左左深呼吸一下,突然一滴滴深色的血從她額頭上滴下來,她顫抖着擡頭一看,一個沒有臉,身上的血和肉完全爛掉的怪物站在她面前,頭發長的包住了她的外形,甚至長到了肉裡。
在女鬼的身邊,還飛了幾隻發着暗光血面蝴蝶,它們像飄着的鬼魂一樣,在黑暗中,隻有背上的血臉一直閃着紅光。
于左左來不及大聲呼救,女鬼舉起手裡的斧子,一刀砍掉了她的頭。
于左左觸犯禁忌,死亡。
村長意識到瞞不過他們,隻好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給他們說了實情。
“以前我們村子裡确實有個叫昭昭的女孩兒,就是剛才那瞎婆子的外甥女。”村長道,“她是我們村子裡唯一一個考上大學的,是個好姑娘,隻可惜……”
村長說到這裡無奈搖了搖頭:“出了個意外,她從樓上摔下來摔死了。”
“是我們住的那棟樓的三樓吧?”時未說。
村長歎了口氣,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林司翊問:“你昨天去三樓了嗎?”
村長聽了立馬反駁:“那可是死過人的,誰敢去啊!”
他的反應有些過激,很難不讓人注意到。也許是林司翊和時未的眼神讓村長很不自在,他笑着将二位趕出去。
臨走時,林司翊無意間向擺着蠟燭的桌面上望了一眼,隻看見一張五口全家福的照片,被時間消磨的泛了黃,有些顔色也已經褪去。
村長在趕走兩個人後立刻關上了門。
“什麼待客之道啊,一點道理都不講。”林司翊抱怨道。
時未卻輕輕笑了笑:“遊戲NPC能有什麼‘待客之道’?走吧,今天夠累了,回去睡覺。”他活動了下脖子,看起來很輕松的樣子。
真是難得,在死亡遊戲裡還能這樣。林司翊發自内心感慨了一聲。
回屋後,林司翊很自覺地躺在屬于自己的小地闆上,拿出表一看正好中午十二點。
好久沒吃飯了,林司翊都快餓成糊塗蛋了。
這時一隻纖長的手進入了他的視線,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小孩兒的,林司翊以為是自己餓出幻覺了,更關鍵的是,在他的幻覺裡,那隻手竟然拿着一塊兒紅薯幹!
“我大抵是病了,這都能出幻覺。”林司翊翻轉個身,盡量不去看那個看起來很好吃的手。
“真不要?”時未開口道。
确定是他的聲音後林司翊才驚喜坐起來,拿過紅薯幹就是吃。
“以後入境前記得在指環中儲存些食物,未必所有境面都有東西吃。”說着時未還取了一瓶水遞給林司翊。
忽然一陣門響,林司翊下意識把紅薯幹藏在身後,轉頭看見陳晖拖着一條傷腿闖了進來。
“于左左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