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迷并不認為這是有什麼不能說得,語氣帶着點可惜,”我原本也想要在弟弟旁邊挂着,不過沒有位置。”
席巴想象了一下自己進門,看到挂鈴上面像是晾衣服一樣挂着自己的兩個孩子,伊爾迷還頭轉了120°地回望着自己,曆經無數次生死考驗自然都不會有什麼波瀾的心都噎了一下。
“弟弟好,線壞。”伊爾迷并沒有在意席巴的臉色,“竟然斷了。”
本身就是玩具,還是挂着不是手持的,也沒有如同揍敵客的生活用品那樣特意加了重量,嬰兒床的挂鈴支撐不了太宰治的體重也不足為奇。
伊爾迷繼續平淡無波,但在太宰治聽來又像是火上加油,“弟弟聰明,有了新的訓練方法。”
“而且我也可以陪他。”
“不錯。”
不錯個毛線。
什麼幸運女神終于眷顧了他,都是虛假的。
套圈斷得不是時候,但太宰治也挂了許久,要不然脖子也不會割出血來,意識也由于缺氧有點模糊,從自制的童心般的套圈掉下來之後,嘴唇間含着的那點蔬菜就在垂直墜落的時候,一時不察給咽了下去。
瞬間五髒六腑就似被蟲豸啃食,果真是穿腸肚爛般的疼痛,讓太宰治連呼喚出聲都做不到,一瞬間就痛得失了聲。
身體更是本能地掙紮,不巧得是,他撞擊的位置不對,再加上這具身體的基因真得是武裝到了剛冒出細芽的牙齒,更别說頭了,竟格外堅硬,掙紮之時直接撞歪了兩邊的欄杆,但又沒全撞歪,卡在中間動彈不得。
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隻讓人恨不得直接蹬腳升天,掙紮的時候,卡着的腦袋又受了老大的罪,更别說太緊,就像是緊箍咒,渾身的血氣順着毒液往腦袋上沖。
不管是按出欄杆,或者拔出來都行啊。
正在這個時候,伊爾迷一腳踏進了嬰兒床。
嬰兒床很大,容納兩個小孩,也不算是綽綽有餘,隻能說剛好。
有着過往的經曆,太宰治也不期望這位颠兄能幫上忙,隻以為對方會蹲坐在邊上,用那雙貓眼死死地盯着他,要不然就是鼓着掌,誇贊,“弟弟好厲害。”
這些都是小意思,他已經不畏懼什麼誇誇黨了。
但伊爾迷上下打量了他凄慘的樣子,右手握拳打在了攤開的手掌,“弟弟好勤奮,晚上都訓練。”
“哥哥,來陪你。”
然後他就比劃了一下太宰治卡住的頭,搖了搖頭,一看就是嫌棄位置不夠擠兩個腦袋。
随後他掉轉了身子,趴下,對着欄杆就是一撞,隻聽見“咔嚓”一聲,不用太宰治回頭,實際上他腦袋卡着也回不了,就知道伊爾迷也把自己卡住了。
我要你陪啊,你個學人精,别把我變成顯眼包。
太宰治在心底裡抓狂。
伊爾迷對此無知無覺,“弟弟,我想看你。”
腦袋都卡住了,看啥看。
“弟弟,欄杆卡在這裡,頭能旋轉120°。”
哇,好棒棒。
太宰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宛如死魚。
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内心早已經抓狂。
竟然被一個4歲的孩子的腦回路逼到這個境地。
【還好裝暈過去了。】
太宰治已經不想面對慘絕人寰的人生。
這裡一定不是什麼現實,而是什麼裡·地獄吧。
表地獄也就是泡泡油鍋,裡·地獄這是誅心。
太宰治都在思考之前鬼差那句話是不是“歡迎來到地獄”而不是“送你回去了”。
“親愛的!”
這一句尖叫更是重量級,出場的是基裘。
這一片血腥,在揍敵客不算什麼事,隻不過二少爺年紀小,該叫醫生還是得叫,自然也驚動了基裘,她比醫生來得更快。
她掃了一眼,也知道了到底是什麼情況,不過先向桀諾行禮問好,“父親。”
桀諾微微颔首,基裘便站了起來,随後二話不說就抱着太宰治的腦袋上下查看。
席巴,“小事。”
“夾扁了怎麼辦?”基裘喊道。
太宰治根本沒有抱對方關心自己的身心健康的希望。
果然。
“修治的腦袋是不是扁了點?”
“我還準備了很多小裙子,就等修治長大,變醜了就糟糕了。”
伊爾迷眼睛一亮,“母親,我幫你把弟弟的腦袋搓圓!”
說着便躍躍欲試地靠了過來。
别叫來的喬恩醫生剛來就聽到這麼一句話,好歹醫者仁心,“不用搓,不會扁。”
太宰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想法。
正常,正常。
這個家族幹什麼都正常。
不正常啊。
一旁的桀諾覺得自己走了才半年,家裡都有些讓他看不懂了。
他記得,揍敵客一般6歲才訓練,隻有天賦突出才會像是伊爾迷那樣4歲就開始。
啥時候6個月就開始了?
自己亂來也不行。
揍敵客沒有這個規矩。
更别說現在這種情況,這是一個6個月的嬰兒能做到的?
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