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早晨時分,天空清澈如洗,空氣中泛着濕潤的霧氣,白樂妤在清透的陽光中撲在床榻,臉壓出鼓包,“根本找不到。”
她翻了幾個時辰的水母屍體,什麼黑線力量,半點兒都沒發現!
要麼是不存在,要麼有人清理掉了,那人大有可能是殺死海魅的杪椤,如果真是杪椤所為,他又為何要特意處理呢?神秘的黑線,除了海魅,還有其他妖修有嗎?
系統陪了白樂妤一整晚:【你休息會兒,天亮了,新的挑戰又要開始了。】
“沒事,我的靈玉轉給林曜了,不管誰挑戰我,我直接認輸!”白樂妤換了個方向壓臉,露出笑容,“沒玉就沒分,我看看誰做挑戰我的怨種。”
系統跟着笑:【宿主,老實說,您提議讓林曜拿魔域所有靈玉的時候,是不是抱了自己不用再打架的心思?】
“咳咳,準确地說,是抱了我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的心思。”不用被分數綁架多好呀,白樂妤拿出世渺鑒,趴在床上優哉遊哉地刷起來,她還記得有個叫“今天主人死了嗎”的人要找她,後來又說沒空不來,“我最後再給這人一次機會。”
她發道:【我現在真的真的有時間,你再不來别後悔!】
方譽:【主持幹的。】
方譽?白樂妤立時胳膊抵着被褥撐起了上身,光看到姓名就不自覺地眼裡多了笑,好心情地按着世渺鑒,想問問方譽什麼叫“主持幹的”。
消息還沒寫完,林曜敲響了她的房門,打開門後,他手中她的靈玉正發着光,顯出這樣一排文字:「靈禅域·明頌向您發出挑戰,請雙方于半個時辰内到達競技場就位,未準時就位視為失敗。」
“原來如此。”白樂妤走出屋子,“今天主人死了嗎”的回複也在這時發過來:【不後悔。】
她挑挑眉,當場發了句【拜拜了您嘞】,便将此人抛諸腦後,化作一道光趕赴競技場,“走走走,别讓明頌久等。”
燕貞屋内,扇垚盤着泥腿坐在地上一晃一晃,看向自家主人的目光滿是疑惑,主人之前還說不喜歡威風八面大魔王,說她胡言亂語,說她頤指氣使,知道對方身份後一下就變了态度。
先前主人拿着他的世渺鑒隻和白樂妤傳了消息,聽他說了“論壇全是白樂妤”後,一晚上都靠在牆邊看論壇,一會兒凝眉,一會兒舒眉——太可怕了!主人是不是被白樂妤偷了腦子!
不不不,扇垚甩甩腦袋,自扇垚跟随燕貞以來,就沒見燕貞眼裡有過誰,他一千年兩千年始終冷然出塵,此刻刷論壇,指不定是在為救沼沼而分析敵人呢!
“主人,我太感動了嗚嗚。”
“走走走,别讓明頌久等。”
屋外傳來白樂妤急促的帶着明顯高興的聲音,扇垚望了眼,扭回頭,笑着和燕貞道:“明頌就是論壇上常提到的與白樂妤有糾葛的男修之一,據說他常年無償幫魔域煉器,和白樂妤是好友。”
“好友?”燕貞聲調輕微上揚,病态白的手指熄滅了世渺鑒屏幕,指尖移動時結出一層薄冰。
燕貞的記憶力很好,還沒忘了當年是誰向白樂妤揭穿了他的卧底身份,更沒忘了白樂妤發-情-期時标記的對象是誰。
如果不是燕貞變成雲貞出現,或許那年白樂妤和方譽就在一起了。
同樣的,若沒有方譽揭穿,燕貞也許也不會和白樂妤離别幾百年。
不知道這位好友,在九域競技看到他的時候,臉上是什麼表情啊?
競技場的屏障在挑戰雙方就位時豎起,方譽眼神溫柔,看着跑過來的白樂妤傳音道:“慢點兒,别摔着。”
橫在中央高處的光圈閉合,化作從不同角度展現比賽的光屏,正中心的一面照着方譽正面,他穿了件常見的偏深紅色交領寬袖僧衣,外披金色蓮紋滾邊袈裟,以金扣為系,衣衫在晨光中微泛金色,人們看着他,都自覺肅靜下來。
方譽人氣極高,觀賽席人擠人,跟蜂巢似的,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安靜,白樂妤直誇贊:“厲害,不愧是靈禅域招生辦牌面。”
方譽大概聽懂了,笑了笑:“又貧嘴。”
“我都好久沒見你了,不能貧一下嘴嗎?”白樂妤突地發出攻擊,一條火鍊甩了出去,化作十條合聚成籠,“替我感謝一下圓真主持,我還沒和佛修戰過,讓我體驗體驗!”
“我會向主持轉述。”金色的文字在方譽背後浮起,十個字體極具力量地擋下白樂妤十條火鍊,剩餘文字攻向白樂妤本身,如浪潮湧,如風過林,一個又一個的文字疊起,化作震撼爆發金光的卍印。
白樂妤急速後撤,腳尖點地騰空躍起,手指在空中劃出陣紋,趁抵禦陣法滞住卍字的片刻,踩着文字翻了過去,兩手聚火,一手攻字,一手攻方譽:“但這也不全是圓真主意吧,你最近怎麼了,面具不給我送,除了今天也不聯系,我怎感覺你有意疏遠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卍印一滞,被火轟碎。
方譽邊回擊邊回複白樂妤傳音:“發現了?”他遲疑了會兒問,“小白,你是不是将我……将我當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