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護法!宗護法,要不要攔一下?他這是要去找新教主麻煩啊。”童三碗在美食奮鬥中擡起頭。
白須老者摸摸胡子,咂摸了口酒:“無礙,年輕人談個戀愛,咱們湊什麼熱鬧,喝酒,喝酒!”
謝淵寂還不了解自己因為“百依百順”被誤解成了這個樣子,他氣鼓鼓地飛到教主殿前落下,看了看那黑不溜秋但高聳霸氣的熟悉建築,握起拳頭,邁出氣勢洶洶的步伐。
铿锵!一把劍紮到他的腳下。
“你要做何?”
身着青袍的少年在黑暗中出現,攔在了他的前頭,竟沒等他回複就向他攻了過來!
紫色的雷電劃開昏暗,攜淩厲劍勢,肆-虐而來。
不過是築基期!雖劍意不錯,但還不至于入他眼!謝淵寂墨發無風自動,夜幕仿佛為他驅使,如同風鐮一般剮下,吞沒殘月,吞噬一切。
眼看彌漫的黑霧就要将他籠罩,林曜卻是不退不讓,彎了彎嘴角。
嘭!霧中的少年生生受了一擊,青色的身影被撞飛到很遠處的地面,吐出一大口血。
白樂妤打開門就看到這一幕,揮手就将黑霧掀散:“大晚上胡鬧什麼!”
可憐的少年邊咳着血邊望向她,如同暴風雨中的小白兔,無助又弱小。
等她走近彎腰,傷患擦幹血迹,竭力擡起上半身,抱住她,乖順地向她道歉:“對不起,姐姐,我太弱了,沒能攔下他。”
“你個菜雞!”
“嗯嗯,對不起姐姐。”
在白樂妤見不到的地方,少年雙目冰冷。
對啊,他隻是個築基期,所以,他不需要赢,他隻要受傷就好了,示弱,便是他最強的依憑。
林曜收緊了手臂,攬緊了他的神明。
他讨厭她和謝淵寂講話,讨厭她看謝淵寂的表情,仿佛這剛認識一日的人,比他更加特殊、更得青睐。
“不僅菜還笨,打不過不知道喊我啊!”白樂妤氣血翻湧,煩躁地揉了把懷裡少年的頭,治愈的光芒從她手中綻開,她掃向對面姿态嚣張的謝淵寂,兇道,“要幹嘛,說。”
謝淵寂錯愕地眨了下眼,她兇他?她竟然兇他!明明白天還對他笑的,變臉真快!他誓要将她踹進子午冥淵!
想着,謝淵寂就在手上蓄了力量,但見到白樂妤偏白的臉,又咬牙卸去了力。
什麼他要幹嘛,他能幹嘛,他又不是趁人之危的宵小,就是來放個狠話而已!
“是他先攻擊我的!”謝淵寂冤死了。
“還不是你先來挑事!”白樂妤震了一下靈力。
“姐姐别為我動怒。”虛弱的聲音從耳旁傳來。
重傷的少年靠在她的肩頭,都大喘氣兒了還貼心為她考慮,白樂妤忽然就覺得自己不大是個東西,竟然帶着這麼正派的人混魔教。
她心裡不太舒服,摸了摸少年纖弱的後頸:“你别說話,姐姐給你讨公道。”
言語間,白樂妤頭一回,承認了姐姐的身份。
以往,都是林曜一廂情願地稱呼,她隻不過叫他小弟,現在,卻是真的變成了弟弟、家人。
林曜貼在她的肩上,幾不可見地翹起了嘴角,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意。
從螳螂妮妮,到賣油墩子的大嬸,再到六萬多人口的魔教,他已經看出來白樂妤想要身後有很多很多的人追随,他無法阻止人員的增加,但他希望,他們之間的牽連才是獨一無二、牢不可破。
今夜,他成功了。
姐弟關系,穩若磐石。
白樂妤的出身、經曆、性格,注定了她會渴望親人相伴。
林曜餘光瞥向對面紅眼的男青年,明明是稚兔,卻如貪狼般的眸子沉澱着寒芒,他認為,眼前這個毫無心機的家夥,沒可能有本事擊敗這種聯系。
那他就沒有威脅性了。
林曜抱緊白樂妤:“沒關系的,姐姐,我累了,算了吧。”
“你這菜雞就是太善良了,我跟你說,你應該——”
【宿主!您不能帶歪他!】
白樂妤瞬間話鋒一轉,“你應該繼續保持!姐姐就喜歡你這麼的心地純善!行吧,那今天就放過你。”她對謝淵寂道。
謝淵寂快氣死了,他幹啥了,他連狠話都沒放出口,就被兇了一通。
是,他是打了那菜雞,但他也沒下狠手啊,他可是化神期的修為,真用力氣一招就弄死他了好嗎?
“妖女,你給我等好了!”
青年咻地化作黑霧離去,他要去召集全教篡位!他要将妖女狠狠地從教主位置上拽下來,狠狠地報複!
還喊他小謝?他要她喊他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