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疏疑惑:“怎麼了?”
萱草摸着耳垂,輕道:“我耳環下......小珠子不見了。”
江月疏歪頭,少女小巧的右邊耳垂上隻有鐵制的針,少了一顆跟左邊一樣的白珠子。
“可能是掉在廳堂了。”萱草略低落道:“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
“先去廳堂找找看,我也來幫你找吧。”江月疏随口一回。
萱草笑的彎了眼,真摯道:“謝謝月亮姐,我以前就覺得你是個好人。”
江月疏有點不自在,第一次有人評價原主月亮是個好人。
近些天,她發現原主人緣真的很一般,塑料朋友太多,都是表面笑嘻嘻,背地冷嘲熱諷。
當然這不能全怪别人,原主本人确實人品有瑕,做了許多讨人厭的事,印象難以扭轉。
兩人重新回到廳堂,廳堂側角的一塊血迹沒被清理,觸目驚心的很。
萱草掃了一眼,似覺得晦氣,匆匆别開眼,江月疏也不想看,兩人避着血液,從左右邊開始找珠子。
慢慢翻過張張椅子,江月疏仔細瞥過角落,忽然燭光陰暗處的桌腳有光一閃,像是球形物體。
她一喜,伸出手。
東西抓在手裡,卻不是珠子溫潤的質感,反而是一種粗糙冰涼的質感。
展開手心,那是一顆球狀木頭,上面雕刻了細緻的圈圈花紋,花紋非常像連接器械上的螺絲螺紋。
這是什麼東東?
她心底微奇,盤了兩秒,木頭漸熱。
“找到了!”萱草驚喜地叫起,握着珠子拍了下江月疏的背。
“那就好。”
江月疏溫柔笑笑,把這顆不知名的東西放回了原處。
小東西很精緻,物主人肯定會找的。
她站起身,外面又揚起風,吹起兩人的頭發。
萱草搓搓胳膊,扯住她的衣袖,小聲說:“我們走吧,又起夜風了,涼。”
“嗯。”
離去的兩人都沒有看到,一隻木質的小手憑空出現,慢慢掏走了那顆螺紋木頭。
*
遠離喧鬧人煙的祠堂,傅照晚唇角帶笑,雙手合十,對着正前方的牌位空隙處恭敬一磕,見香快燃到盡頭,又重新燃了一支。
留着縫的門口傳來一陣幾不可聞的腳步聲。
他插好香,轉過身低頭,一個和他長得極像的小人探出臉,手心捧着木頭圓珠,慫慫地擡頭。
傅照晚望了眼它捧在手的珠子,毫不客氣地罵道:“蠢。”
不過讓它教訓柳氏那個女人,居然把傀儡最重要的鎖心珠玩脫了。
鎖心珠之于木型傀儡,相當于人類心髒,把自己心髒弄脫了。
真的蠢!
傀儡小人聽不懂主人的辱罵,依舊仰着臉望向他,蠢得如同一隻傻狗。
傅照晚不可避免升起些許嫌棄,要不是人界沒天才地寶可以選擇,他絕對不用普通木頭做傀儡,蠢的不能直視。
“過來。”他說。
語落,傀儡小人頭頂顯現一條綠色的線,緊緊纏繞到他左手大拇指,随即綠線隐于大拇指内。
傅照晚拇指一動,線随指動,傀儡被牽引,飛到他的腳邊。
鎖心珠順勢落在他布滿闆痕的手心。
他拎起傀儡線,拽起傀儡,正欲重新安裝鎖心珠,鎖心珠微微發起熱,傅照晚目光一凝。
他眯起眼,冷聲道:“你的鎖心珠被人碰了?”
傀儡無辜地望向他,癡癡傻傻,給不了回應。
傅照晚罕見地額角發疼,和蠢貨對話好累。好在傀儡是他的分身,有他一縷潛意識。
珠子在手心滾動一圈,記憶猶如畫卷在腦海展開,他立馬知曉了所有發生的事。
傀儡認錯人,掐了少女額角,而雀斑少女不僅踩了傀儡的鎖心珠,還摸了!
傅照晚沉默了一瞬,直到皮下心口微發熱,他猛地抓起傀儡的手臂,咬牙切齒道:“到修仙界,我馬上丢了你個小廢物!”
說罷,他狠狠把鎖心珠塞回傀儡胸膛,而後動作極快地撩起香火桌的桌布,将傀儡甩入桌底,連大拇指指甲劈了條裂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