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不過租賃這價有些高,算下來還是買更合适。
牙人問的細,若是願這個價,一年一租也是可以的。
“那主家說了一年一租的話十六兩銀子,買下來的話隻要五十五兩。”牙人還是想她能買下來。
十六兩銀子可是一大筆,若不是賣了香腸方子蘇意安壓根湊不出這些錢。
“為何賣價不算貴?”莊山對着租與賣的價估量了一下,這賣價至少少說了四十兩。
牙人讪讪笑着說:“這都被您瞧了去,實話實說我也不瞞你們,這宅院被人瞧上了,那邊想低價買,這不主家才想趕緊脫手賣給旁人。”
“都是低價賣,那賣給想買的那戶又有什麼區别?”賀凝文有些不解。
既然都是虧,還在乎虧給誰?
街上來來往往都是人,在鋪前直接說這種事也不合适,莊山見狀關上鋪門,帶着他們去了後院。
院子裡有一石桌,上面還擺着熱茶,蘇意安那會便是坐在這來着。
牙人曉得她是有心想租,便把主家為何降價賣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明白。
原是這主家有個親侄,早年主家來鎮上擺攤時受過家中大哥幫襯,這不發了家大哥家的兒子便求上門來。
上來就要這鋪院,說是反正他們換了大宅子,這小鋪面不如賣給這親侄子,到時候給點銀子兩家意思意思就算了。
蘇意安明白了,說是意思意思但若自家大哥開口他還能要人家錢不成。
可當年幫襯也許隻是一二兩銀子,如今上來就要一處鋪院,這戶人家怎麼可能會給。
賀凝文還是不明白,既然這處便宜了,那為何旁人也不買。
“咳,想買的沒錢買,買得起的不願沾惹是非呗。”牙人說的直白,畢竟事實就是如此,若是他兜裡有錢,他都想買下來。
主家是真的着急脫手,賣不出去租出去也行,隻要别再讓他那侄子惦記就行。
蘇意安算了算,若是去府城将那二十兩取回來,都加起來也隻有四十兩,還是不夠的。
“要不您再瞧瞧能否便宜些,畢竟租給我們也保不齊他那侄子來生事。”蘇意安想了想還是覺得這處更合适。
不僅院裡屋子多,家中還有水井。做吃食買賣若是家中沒有水井,那每日去井邊打水就不曉得要跑多少趟。
牙人見她是真心想租,也是真的沒錢買下,便透了個底,“最多最多饒下二兩銀子,不會再便宜了,這還是我把我那份去了不要。”
牙行不管是租還是賣都會從中提一部分出去,牙人說到這地步,便是這價真的不會再便宜。
二人商定好,隻等着交錢後簽租賃契本就可以搬過去。
蘇意安雖不覺得牙人會哄騙人,但她不識這裡的字,若契本上字據真有問題那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
“明日吧,今個沒帶這麼多銀錢。”蘇意安說完,二人約好明日晌午前還在莊屠戶這見面。
畢竟主家的侄子保不齊又去那邊晃悠,若瞧見了主家,這鋪子怕是賃不成。
牙人走後,雲娘問蘇意安為何不剛剛就簽了,省的夜長夢多,又說若蘇意安真的看上,不如明日買下,若是銀錢不夠可以先從她這拿。
反正蘇意安的為人她知道,再說鋪院就在附近,人還能跑了不成。
“這可不是小數目,我怎麼能問你借。”蘇意安搖頭,她猜到雲娘手上有銀錢,可一借就是幾十兩,實在不妥。
再好的關系也經不起借錢這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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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蘇意安她們走得早,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賀母怕她們趕着回來晌午沒吃飯,便做飯的時候多做了一些。
今日吃的米粥,竹屜上熱着幹馍,又切了一小棵菘菜。
年上那幾日,日日吃肉,肚子裡全是油水,如今吃些清淡的也好。
“也不知她們瞧的怎麼樣,應該讓二弟跟着去的。”賀頌元怕牙人诓騙她們,畢竟蘇意安以前也養在深閨中,賃屋價什麼也不曉得。
賀母其實心中也有些不放心,可這事是她點頭同意的,當時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如今飯桌上一提反而讓人擔心起來。
“去鎮上就那麼一條路,一會兒我過去看看。”賀母說。
賀允淮放下碗筷,先一步起身,“我剛好吃完,我去吧。”
雖是晌午,可一點也不暖和,出了屋子賀允淮便察覺出冷意。
他又折回去拿了兩個手捂。
屋裡人還在說話,全然不知門外有人。
賀頌元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他似是打趣,卻又說的是真心話,“二弟倒是上心,以前在書院念書還以為是個書呆子,沒想到現在倒是會照顧人。”
“娘,如今菀絮已經生下孩子,要不我搬過去同她一起住,正好讓二弟和弟妹睡這屋。”賀頌元覺得是自己耽誤了他們,新婚夫妻哪有不住在一起的。
賀母經事這麼多年,看什麼都準的很,她歎了口氣,“以後不要說這種話,感情是水到渠成的事,再說當日意安嫁過來連天地都沒拜。”
前些日子也不知是不是她腦子一熱,竟覺得意安或許對二郎有一絲感情,可現在再瞧,那不是相伴一生的感情,那是把二郎當成了家人。
“娘,你這是什麼意思?”賀頌元不明白了。
“若菀絮去鎮上會不會叫上你。”賀母看了他一眼。
“這是自然。”賀頌元道。他們夫妻一體自然是分不開的。
“這不就是了。”賀母沒再多說,今日隻是同賀頌元提個醒,讓他以後可别胡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