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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海多帶着一份熱情,夏天的海是熱烈的,海邊落日是一場值得奔赴的美景。
沈遲緒和傅連生就坐在海邊的一處長椅上,眼前所看是大海,是滿天的橙紅色光,是橘子海,更是爛漫日落。聽着海浪的聲音,吹着海風,行人駐足賞看,這樣溫柔和浪漫的氛圍誰都不忍離去。
今天出門的時候他還将麥倫給帶了出來,别人是遛狗,他卻是遛貓,現在它就窩在沈遲緒的懷裡,很溫順,傅連生看着它這麼乖也很放松。
“它就是你養的貓?”她還抱着它,也是覺得它有些重,應該有好幾斤。
傅連生點了點頭,又說了它的名字,他養了它已經好些年了,“麥倫都已經算是老貓了,不是小孩子了。”他已經七歲了,但看着還是很可愛。
沈遲緒聽着再摸了摸它的頭,圓乎乎的,手感不錯,它真的好可愛,也很正經。
“它跟你一樣,穿着西裝,隻是沒有你的紅領帶。”她又仔細的瞅了瞅它的正臉,它還不算是有一張臭臉呢,大大的眼睛,爪子還扒拉着她。
“哈哈哈。”
傅連生聽着也笑出了聲,它是沒有紅領帶,不過也可以給它做一個。
“麥倫很喜歡你。”
他說着也伸手來摸了摸它的毛發,手裡還有兩根貓毛。
沈遲緒低頭還在看它,它又不知道什麼是喜歡,隻要有人對它好它就喜歡啊。她一直很認真的在逗貓,傅連生的視線卻漸漸上移,他看着了沈遲緒的側臉,她一直在看貓,沒有看他。
他注意到了她脖頸間的那道小傷口,看着是已經好了很多,已經去掉了紗布。
“還疼嗎?”
傅連生上手再握住了她的手,發覺她手上的傷看着也是變樣了,好很多了。
“沒事了,已經不疼了。”
沈遲緒默默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來,她還抱着麥倫。
“它有白手套诶。”
她再認真的看了看它的模樣,傅連生的注意力也轉回到了貓的身上。
“它像那個黑貓警長。”
他又做了個比喻,沈遲緒聽了還笑,原來他也看過這個。
“不過它的左耳朵好像缺了一塊啊?”
“為什麼?”
她這才注意到這個問題,麥倫躺在她的懷裡,轉着眼睛還在盯着她看。
“它之前是一隻流浪貓,我在垃圾桶邊遇見它的。”
“我收養它的時候它的耳朵就是缺了一塊。”
“可能就是受過傷。”
傅連生冷靜陳述過往,他是感覺自己跟麥倫有緣,沈遲緒點了點頭,又說它之前很可憐啊。
“還好,它遇見你了,它現在很幸福吧?”看着它的這個可愛的樣子也可以知道它現在過的很好啊,麥倫長的很好看,毛發精緻,貓随主人,看着也是矜貴整潔,優雅可愛。
“是很好。”傅連生也附和着她的話,他的眼睛雖是看着麥倫的,但心都在沈遲緒身上。
落日的餘晖就陪在她的身邊,沈遲緒低頭還在逗貓,傅連生的眼睛也是移不開。
最後一點光暈如金都灑在了寬闊的海面上,是可當一句浮光躍金,拍照的人越來越多,沈遲緒的眼神随着這光暈的移動而上移,她看了看這燦爛的天,就像是上帝打翻了調色盤一樣,這般肆意的向人間播撒浪漫,像神明販賣人間日落。
她瞧得出神,傅連生也看得出神,情不自禁的拿起手機來拍了幾張,不僅有神明日落,還有神仙美人。
“沈醫生真是怎麼拍都好看。”他将自己拍的照片遞給了她看,他剛剛拍了一張她的側臉照,沈遲緒抱着麥倫,她低頭微笑,是在看貓。她與貓對視,傅連生就拍下了這一幕,而照片上的其餘布景則是極緻的粉霞爛漫。
“哈哈哈。”
沈遲緒隻是随意的看了看,覺得他都沒找好角度,果然還是有點直男審美在的。
她都沒怎麼化妝,微卷的頭發也隻是随意的披散着,她穿着一件霧霾藍色的襯衫,灰藍色的寬松牛仔褲,是很随意簡單的一身打扮,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拍的。
傅連生還是保存了這張照片,沈遲緒再轉眼去看了看周邊,忽然開口對他提醒了一句,“傅總啊,好像有人在拍你啊。”她看了看他的前方,剛剛來賞看日落的姑娘也不少,突然發現這裡有一位如此高顔值的帥哥坐在這裡,現在來觀賞他的人也大把的有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男明星在這裡呢,是有些招眼。
“是嗎?”傅連生也收起了手機往四周看了看,心想可能是有吧,但他剛剛的心思一直都放在沈遲緒身上,所以也沒怎麼在意。
“你确定不是在拍我們倆嗎?”
同樣的,他們倆坐在這裡自成一派風景。
“呵呵。”
沈遲緒倒是不覺得是在拍她,明明海邊日落更好看啊。
“我不會和傅總就要被頂上頭條了吧?”她再跟他開了句玩笑,又說他的照片之前可是在她們閑聊群裡瘋傳了的。
“哈哈哈。”
“我會盡力讓他們低調的。”
傅連生再彎了彎嘴角,他這梨渦笑很好看,隻是沈遲緒還深覺無奈,他屬實是很招眼,不過還好,等着這天慢慢的黑了,這關注應該會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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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漸漸安靜,該回家的也回去了。
傅連生和沈遲緒沿着海邊慢慢的在走,已經入夜了,海邊還有人遛狗跑步,他還雙手抱着麥倫,不敢将它給放下來。
“沈醫生,我覺得你還是需要再休息一陣子,不适合立刻回去工作。”他還是擔心她心裡的陰影沒有消退去,現在回去工作可能也做不好。
心理學上有個名詞叫做創傷後應激障礙症,簡稱PTSD,患者可能的表現是創傷再體驗症狀,警覺性升高以及回避或麻木症狀,這個症狀還有急性型,慢性型,以及遲發型。
傅連生在了解過她過去二十四年的經曆後,再有如今的事,他其實更願意選擇相信沈遲緒的情感世界是有問題的,她可能有心理障礙。隻是海風越吹越冷,沈遲緒擡手撩了撩自己的頭發,安靜的走在他的身邊,這個問題她還沒想好,但終歸她是需要這份工作的。
麥倫還扒拉着傅連生的領帶,他低頭來看着它,示意它安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