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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洲市公安局。
陸行今早來的晚了些,很不幸,他才走進來秦森就告訴了他一個很不好的消息,簡羅春的行蹤線索他們跟斷了。陸行才回了辦公室,聽着他們這麼一說這最後半份的瞌睡都沒了。
“到底怎麼回事?”
他還不明白,秦森又将新查到的關于簡羅春的行蹤記錄拿給了他看,解釋着,“之前陸隊說過簡羅春離開了海洲市,去了北方,說要去看他的女兒,但他到了甯市後就沒了蹤迹。”
“我跟那邊的警察打過電話,但實在也是沒有十足的證據,所以也沒有立時再查到他的信息了。”
“陸隊,我隻是擔心……”
秦森也覺得很奇怪,這個簡羅春明明是去北方看女兒的,但為什麼現在又不見了蹤迹?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陸行的神情雖很意外,但也很冷靜。
“他現在搞這麼一出不就是自打自招嗎?”
陸行如今對他的懷疑是到達了百分之百的程度,簡羅春這樣的舉動無疑就是心虛了,想趁早跑路了。
“你打電話讓甯市的警官多注意一些,如果再有他的消息,我們可能要過去一趟。”
陸行說着又放了文件,正要做安排,雖然現在屍體鑒定和身份核對的事已經過了,即使他現在可以說是王紫燕的死絕對是跟簡羅春有關,但他們還需要更确鑿的證據,否則他們沒有拘捕令,這樣不合正當程序。
“還有,再打電話去問問王家父母,問問他們最近有沒有見過他?”“還有王靜書,她是他的女兒,也一定有聯系。”陸行忽然覺得心慌,他擔心王靜書的安全。
“我現在就去。”
秦森點了頭,他已經聽懂了他的安排,現在就去。
陸行想了半晌,還沒喝上一口新泡好的茉莉花茶,突然同事又來叫了他,說是高隊剛剛喊他,有事商量,讓陸隊現在先過去一趟。案子很多,他還沒個空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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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隊辦公室裡的君子蘭好似也沾上了灰。
陸行先敲了門,高隊正喝茶,他轉眼來看了看他,也是沒個好臉色。陸行也是會看眼色的,知道高隊現在是心情不好,他的動作放的也很輕。
“高隊,您找我嗎?”
他這是明知故問,也不敢先坐,就愣愣的站在他辦公桌前,高隊沒有立時開口,這房間内的氣氛有些詭異。陸行再看了看他的神色,也知道規矩。
“哎喲,您這茶,我去給您接水。”他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去拿了高隊的水杯,但他還沒走,高隊忙喊住了他,說着,“我還有正事。”他可不是在開玩笑,神色嚴肅,心口上還老是緩不過氣。
“哦。”
陸行聽話又放回了水杯,擡頭來認真等着他說話,高隊看着他先歎了口氣,他也是心煩,所以這會兒脾氣不大好。他示意陸行坐下,又将桌上放着的一份文件遞給了他看。
陸行眼睛一掃,才看了個開頭,這臉色也不太好,他微微蹙眉,很認真的看完了這個從省廳裡下發的文件指示。
“你知道遠門市幾年前的那個案子嗎?”
高隊等着他放了文件又開口提了這句,直言這個省廳下發的指示就是要他們盡快偵破多起失蹤案,如今全國整治行動很嚴厲,他們也不能落後。
“……”
“高隊,您說的是那個走私案?”陸行聽着這個遠門市第一時間便也想到了這個走私案,這案子影響很大,當時中央都派了人下來處理的。
“是。”
高隊連連點了頭,他就是想說這個。
“這個案子我知道很出名,但這個跟我們現在辦的案子有什麼關聯嗎?”陸行一時還沒想明白,這一個是走私一個是失蹤,實際關系并不大吧?
“這個走私案當時不僅是在遠門市,甚至在全國都有些名頭,當時從北京過來的專家都不少啊。”高隊陳述的口吻很嚴肅,他前兩天已經讓人去整理相關資料了。
“你知道嗎?這個走私案當初查獲出來的走私物品不僅是一些利潤極大的物資,還有……”高隊話裡有些停頓,但他的意思已經很直白了,陸行也很快的再反應了來,走私?失蹤?難道?
他将這幾個詞語串聯在了一起,忽然變得有些激動,他的這雙手還拍了拍桌,動靜不小。
“但是當時遠門市的警官都已經查過了,并沒有發現一些失蹤人員啊?”陸行還表示疑惑,隻覺得現在要将這些失蹤案和走私案連在一起也有些難度啊。
“遠門市的那個走私案涉事已久,很多東西早就已經流出了國内,就是要再去查獲我們的執法權也伸不到那裡去。”“之前因為這個案子,國内警官查到了一批文物流失在東南亞境内,最終目的方就是查清楚了,但這也很難追回。”
“再者,這樣的事已經不僅是涉及到了刑事案件的偵破,它也涉及到了國家層面的事,是沒有那樣簡單。”高隊也一連說了許多,總之話裡話外的意思也是想說這個事情是越來越複雜了些,也難怪他這眉頭總是舒展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