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人安頓好了肖敏,從卧室裡出來後帶上了門。
沈泊松不悅的目光掃過沙發上的自家女兒,和她死拽着人家褲子的手,臉比剛進門的時候又黑了幾分。
“永彥,聽說小白搬家了,她新家你去過吧?一會兒你跑一趟,送她回去,别耽誤明天工作了。解酒藥給她吃了嗎?醉成這樣,真是...”
沈泊松在心裡搖搖頭,他家姑娘醉成這樣,還真是少見!
“沈總,解酒藥陳老師給她吃過了,我晚上約了我妹,和小白不順路,讓陳老師送她吧。”
陳哪門子的老師,沈泊松心裡哼了一聲,表面上卻比剛才的語氣和氣了一些,“與文還要送他媽,不麻煩了。”
文羽擺擺手,“我就住下頭,不用送。陳與文,你一會兒送潇潇回去,聽着沒?”
陳與文接道,“叔,一會兒我送潇潇吧。”
“這怎麼好麻煩你...”沈泊松連說好幾句客套話,随後話鋒一轉,“潇潇她剛在網上引起了不小的輿論,也和你有些牽扯,你這麼晚送她回家,又要波及到你了。”
除了看什麼都在轉圈的沈映潇,在場衆人都聽出沈泊松這話表面上是不想波及陳與文,實際上是害怕陳與文的名氣給沈映潇帶來更多惡意揣測。
想到剛才的那一幕,陳與文莫名有些心虛,他輕咳一聲,正經道,“您說的有道理,那不如今晚潇潇就先不回去了,明早我叫司機來接她。她明天要錄一整天,得提前做造型,那我大概早上六點來接她,可以嗎叔?”
沈泊松看向謝永彥,“明早你...”
謝永彥不太自然地幹咳一聲,“明早我有會,沈總。”在領導面前連撒兩次謊,他真是長進了。
“艾瑪老哥,就這麼一個事兒磨叽到現在,誰送不是送呢?你要不放心他,我給潇潇送回去成不,誰還不會開車了咋滴!”
沈泊松沒轍,隻好笑着說,“與文我放心,那明天就麻煩你司機跑一趟了。”
陳與文連連應好。
時間已經很晚了,衆人互相道别,便各回各家了。陳與文今晚不回山裡,他已經提前跟導演打好招呼了,于是他跟文羽一起下樓回家。
這個家有段時間沒人住了,家具上落了一層塵,好在上次文羽陪陳世朗來京複查那段時間正趕上雨天,回家之前她關緊了門窗,不然家裡肯定更髒。
母子二人一邊收拾屋子,一邊聊天。
“媽,您來北京也不跟我說一聲,什麼時候到的?我爸怎麼樣了?您沒事吧,沒喝多吧?怎麼把潇潇喝成那樣了?”
文羽白了他一眼,她懷疑自己兒子這一連串的問題,隻有最後一句是重點。
“你爸好得很,我也好得很,潇潇那孩子吧,上次看她挺能喝的啊,我這還沒灌多少她就躺地上了,都把我整懵圈了。”
“行了,您别忙活了,剩下的明天再收拾,這都快第二天了,趕緊歇着吧。”
文羽聽了他的話,停下手上動作,卻忽然神秘一笑,“剛才我在潇潇那兒打聽你了,想不想知道她跟我說了啥?”
她臉頰上兩團紅暈分明是喝高興了的表現,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像熄了燈以後的高中舍友一樣賣關子。
陳與文知道,一旦他媽賣起關子來,他不出點血是絕對沒法從他媽嘴裡問出任何話來的,他吃過一次虧以後就再沒上過當。可這一次他媽賣的關子,他還真沒法當沒聽見。
小姑娘剛才都那麼表示了,是不是說明,他們之間可以更進一步?醉酒的小姑娘如此可愛,還真想知道她說了什麼。
“咳。”陳與文幹咳一聲,假裝沒什麼興趣,“您都給人喝趴下了,她還能說出什麼來。”
文羽鼻子裡噴出一口氣,懶得跟他廢話,“對對對,你說的都對。回屋了我。”
“诶...”
陳與文本想和她談判上幾個回合再繳械的,沒想到他媽這次這麼幹脆,這不是成心讓他心癢癢嗎?感情方面的事,他向來不好意思在父母面前表露,總不能真跟他媽說,他這麼大一個男人還玩大學生那套,假裝沒帶鑰匙留宿人家小姑娘家吧?
他這心裡正為怎麼叫住他媽套出她的話而抓心撓肝呢,文羽恰在這時心有靈犀般回過頭來。
陳與文眼睛一亮。
隻聽文羽說:“明天早上不用給你準備飯吧?”
陳與文愣在原地——就這?
文羽多久沒見着兒子這副傻樣兒了,愣頭愣腦的,看着跟“大傻春”似的。她強忍着笑,自言自語道,“行,那不給你準備了啊,你該上班就去上班,不用給我買飯。”
說完,她徑直走回卧室,關上門,隻留陳與文獨自在客廳“罰站”。
真想沖到樓上問問那小姑娘,到底跟他媽說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