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傑森愣住。

他這是在做夢嗎？

可眼前的人和物是那麼真實。

對，這裡是現實。

他回來了！

陰沉的哥譚又在下着雨。

雨水穿過他的身體落到地面。

傑森擡手，想要感受到雨水的冰涼。

可是，沒有，他沒有任何感覺。

對啊，他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短暫的傷心過後，傑森調整好心态，他思考用什麼辦法才能對現實世界造成影響，讓布魯斯注意到自己。

也許可以去找康斯坦丁幫忙？

可系統似乎是察覺到他的想法，立即發出警告。

【親愛的主播，您已進入現實世界】

【溫馨提示】

【禁止以任何方式、任何途徑透露直播的任何有關内容】

【禁止主播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如現實世界中的任何一人猜到主播的真實身份，系統将對主播進行靈魂抹殺】

【親愛的主播，祝您休息愉快】

呵，這是威脅？

他在哥譚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怕過誰？

所以這次……他還真就聽話照做！

現在不是沖動的時候，傑森無奈歎口氣。

“等着我，布魯斯。”傑森呢喃道。

突然，布魯斯哭了，眼眸從他染上風霜的眼角溢出。

哪怕他盡力掩飾，也無濟于事，濃重的悲傷從他的眼底漫出。

“你為什麼哭？”傑森疑惑。

耳邊又傳來一聲抽泣聲。

他看過去，見到了一身黑衣的迪克和芭芭拉，還有阿福。

傑森眨了眨眼睛，明白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回頭，果然見到了自己的墳墓。

墓碑上寫着：傑森陶德，一個好士兵。

“隻是士兵？”傑森不悅挑眉。“為什麼不寫是你的兒子，好吧我承認我有點生氣了。”

他跑到布魯斯面前，惡狠狠揮了揮拳頭。

可是拳頭卻穿過布魯斯的身體，沒給對方帶去任何感覺。

“哈…這次算你走運。”傑森鼻尖忽的酸了，他努力克制不讓眼淚不争氣地留下來。“我好想你，布魯斯。”

男孩傾訴着他的思念，可被傾訴的人毫無所察。

傑森的葬禮規模很小，隻有蝙蝠家族的人在場。

“嘿，為什麼不請托尼叔叔來？要是他在的話一定會把我的葬禮辦的很熱鬧。”傑森苦笑着說道。

布魯斯幾人為傑森進行了哀悼，接着擡出裝着他屍體的棺材準備下葬。

“不是吧，這麼隆重？”傑森挑眉看着那具厚重的棺材。

那棺材蓋至少得有十厘米厚了吧。

接着布魯斯和迪克又親手為他的棺材釘上鉚釘，又在他的棺材周圍布上外部觸發感應裝置，以防有不懷好意的盜墓賊來盜這位哥譚首富的兒子的墓。

“講真，你們也太隆重了。”傑森蹲在棺材上吐槽。“隻要找個普通的棺材來就好了嘛。”

“我很抱歉，兒子。”布魯斯聲音嘶啞，面容憔悴。“也許我從來都不該把你領上這條路。”

“說什麼呢！”傑森豎眉。“成為羅賓是我自己的選擇！這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時間了！”

“是我讓你丢掉性命，我很抱歉。”布魯斯還在喋喋不休地忏悔。“我應該…做的更多，我應該把小醜那該死的家夥提前解決掉！”

“都說了這不是你的錯。”傑森伸出手掌，隔着一段距離貼近他的臉頰。“你從來都沒有做錯什麼，是我太冒進太沖動，我應該查清埃塞俄比亞、我的親生母親就是個陷阱。”

“他們想利用我來對付你，我很高興沒讓他們得逞。”

傑森環抱住布魯斯，哪怕感受不到這個懷抱的溫暖他也最喜歡。

“愛你，老爸。”

傑森沒能注意到的是，布魯斯眼中積聚的陰郁。

他的葬禮并未持續多久，布魯斯他們也有事要忙。

迪克沒有立刻回到布魯德海文，而是跟着布魯斯回到了韋恩莊園。

傑森也跟了上去。

靈魂狀态的他不需要經過驗證就能輕松進入韋恩大宅，還挺方便的。

“讓我為你們準備熱咖啡吧，布魯斯老爺，理查德少爺。”阿福同樣抑制着聲音裡的憂傷。

這位了不起的管家始終是那麼精明能幹……如果傑森沒有抓到他悄悄在浴室掉眼淚的話。

布魯斯和迪克坐在沙發對面相顧無言。

傑森坐在兩人中間，有些無聊。

“額……抱歉，有人去開下電視嗎？咱們來看部電影怎麼樣？”

可惜的是沒人理會他的請求。

“我不該和他吵架的。”終是迪克先開了口，打破這死一樣的寂靜。“我們見到的最後一面居然還在吵架……”

“Yeah，你說我的做法很過分，不像個羅賓。”傑森翻了個白眼。“但你猜怎麼着？我原諒你了，隻要等我回來以後你肯讓出所有的小甜餅……好吧至少一半。”

“這都是我的錯。”迪克眼眶再次泛紅。

老天，他的眼睑腫得像個核桃。

“你們一個兩個的為什麼都喜歡把過錯歸結到自己身上？”傑森抱起雙臂，不贊同地皺眉。“要怪也是怪小醜，是那家夥殺死的我，不是你們。”

他走到迪克面前，盤腿坐下。

這個角度讓他更清楚地看到迪克眼中的淚水和他深深的懊悔。

“白癡，我又沒怪你。”傑森揉了揉鼻子。“好吧…當時的我有點生氣，但是…你是我哥哥，我從來都不會怪你。”

傑森絮絮叨叨的說着，也不在乎迪克是否能聽到自己的話。

直到阿福端上熱咖啡和小甜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