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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聿沉默了一下。

他站直身子轉身面對賀夏至，十分正經嚴肅：“我不和你一起洗。”

“好吧。”

真是可惜。

“那我也不洗了。”賀夏至決定就先這麼着吧，晚上到俞青葵家再洗。

李知聿誤以為她是因為自己拒絕了她，不和她一起洗所以也才不洗的，他想了想，還是認真地和她說：“夏夏，我們一起…”

他隐晦地表達了一下：“嗯…這不太合适。”

賀夏至樂了，笑得前俯後仰：“你在想什麼呀，我又沒有換洗的内衣，難不成要我挂空檔嗎？”

“你要是不介意，那我是沒問題。”

不得不說，賀夏至說話真的是很直白。

李知聿就如同木頭一般僵在了原地，陷入了沉默。

沉默過後，李知聿突然開口道歉：“抱歉，是我沒考慮好，那我去給你買。”

賀夏至笑意凝在臉上，眼裡逐漸浮現出詫異的神色。

李知聿繼續道：“我想你洗個澡會舒服一些。”

他不想她第一次來到他的家裡，還要忍受着身上出汗過後的黏膩感，他想她舒服自在一些。

賀夏至感覺心髒被什麼撞擊了一下，一股說不上來的情緒在心中蕩漾開來。

看着他關了水，要脫下圍裙一副真的準備要去給她買衣服的樣子，賀夏至趕忙出聲阻止：“不用！”

“不用出去買，我在網上下個單就行。”

“好。”李知聿把手上的水擦幹，“我把地址發給你。”

賀夏至動作快，沒幾分鐘就下單了：“麻煩你待會兒幫我拿一下，還有，借我一套衣服。”

李知聿自然是應下，給她找了雙浴室拖鞋後帶着她去卧室拿衣服。

卧室的裡要簡單一些，沒有太多雜七雜八的物品，床上地上也沒有亂放的衣物。十分得幹淨整潔。

李知聿衣物一向收拾擺放得整齊，很快就找出了一套衣服給賀夏至：“都是還沒穿過的。”

那是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和一條黑色運動短褲，她接過來，笑着道：“穿過的也不要緊。”

“以後的事。”李知聿說着掌心覆上她的後腦勺，輕撫了一下，然後手掌下移貼在她肩上，帶着她往浴室裡走。

浴室裡還是一樣的整潔沒有一點污迹，洗漱台上的瓶瓶罐罐碼放得整整齊齊。李知聿從櫃子裡拿出了卸妝用品和洗澡用的東西：“這是我姐用的。”

“她不常來，不過你放心，都沒有過期。”

李之宜不常來，但是這些放在櫃子裡的洗漱用品瓶子上都沒有落灰。

“好，謝謝。”

“等下衣服到了，我給你放在門邊。”

“好。”

李知聿确定了一下沒有落下的東西後，就轉身帶上了卧室的門離開了。

衣服送到是半個多小時後的事了，李知聿拿到直接就送去給了賀夏至。

他原本想敲敲門告訴賀夏至他把衣服放在門口，但沒想到敲了兩聲沒等到賀夏至的聲音，門反而開了。

賀夏至裹着浴巾站在門内，許是在浴室裡有些熱臉上紅撲撲的，濕漉漉的頭發随意地綁在頭上，不停地往下滴水，順着她的脖頸一路滑落到浴巾深處。

她仰着頭，那雙氤氲着水霧的眼睛，水盈盈地看着他。

李知聿腦袋一下子炸了，心神也在瞬間失去了平靜。幾個呼吸間，他偏過頭去讓自己鎮定下來。

“衣服到了。”

“謝謝。”

賀夏至從他手中把袋子接了過去，她的指尖也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四肢百骸。

東西被拿走，李知聿不敢多停留地轉身就走，卻被賀夏至叫住。

賀夏至笑意盈盈：“吹風機在哪？”

“也在櫃子裡，右手邊下面那個。”

“好。”

李知聿等了幾秒，見她沒有要再問的，擡腳走了。

賀夏至看着他略微有些僵硬的背脊上，面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她吹幹了頭發，又把浴室收拾幹淨了才出去。

走到客廳就聞到了飄在空氣中的飯菜香，李知聿似是掐準了時間一樣，她弄好出來飯菜也剛好上桌。

他做了四菜一湯，龍井蝦仁、白灼菜心、紅燒茄子、蒜香排骨和烏雞鲫魚湯，餐廳内燈光柔和，桌上的美食在光影交錯中顯得更加誘人。

賀夏至看着滿桌佳肴，豎了個大拇指：“不錯呀，挺厲害，要是讓俞小青知道得羨慕死我。”

“等一下。”

說着她就去找來手機，對着桌上的菜肴找了好看的角度拍了幾張照片，發送給了俞青葵。

放下手機後，她盛了碗飯放在李知聿面前：“辛苦了。”

李知聿隻是笑着給她夾了個蝦仁：“不辛苦，你嘗一嘗味道怎麼樣？”

賀夏至把蝦仁放進嘴裡，鮮甜飽滿的蝦仁混合着龍井茶香随着咀嚼的動作在嘴裡爆開，回味無窮。她滿意地點了點頭：“你這比外面做得還好吃。”

見她滿意，李知聿就放心了，也自己夾了菜吃。

賀夏至吃飯很慢，咀嚼完嘴裡的才會吃下一口，動作不慌不忙的。李知聿吃飯比他快一點，到後面快吃飽時就放慢了動作。

賀夏至見狀便說道：“你吃飽了的話就放下筷子吧，陪我坐着就行。”

李知聿也沒有強迫自己再繼續吃下去，去盛了碗一直在火爐上保溫的魚湯出來，慢慢攪着，讓它散去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