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竹清在被他甩下的那一刻就已經憑借着貓科動物強大的核心力量穩穩落地,自然躲過了蕭溪構沒有絲毫準頭的一劍。
竹清沒有任何猶豫地繞到他背後,在他四處尋找它時梅開二度,三兩下把他背抓得血肉模糊。
而後肇事貓迅速逃離現場,留受害人憤怒地咆哮。
沐泠風目瞪口呆,在蕭溪構沖出來的一瞬間連忙跑回了宿夢殿。
大門落鎖後,沐泠風趴在門邊聽了片刻,确定蕭溪構罵罵咧咧地離開了後,心情異常愉快地回了房。
他一回房,就快步撲向床,抱着被子在柔軟的床上滾了一圈,伸了個懶腰。
思緒放空幾秒,他忽地想到了什麼,睜開眼一起身,去包袱裡翻出了那個鏡子,仔細翻看起來。
鏡面上籠罩着一層銅光,他擦了擦鏡面,卻隻是将他照得更加清晰而已。
這個鏡子……
給了他一種特殊的感覺。
他忽地靈機一動,将儲物袋裡的太陽神鳥拿出,放到古鏡背面花紋處。
随後,鏡中開始出現變幻的景象,許多他從未見過的場景接連變化,出現了許多他見過或者沒見過的人,他大驚,緊緊盯着鏡面。
最終,鏡像停留在了一個人身上,他被一劍貫穿了胸膛,嘴角鮮血流下,緩緩倒在了一處庭院之中。
當他湊近了,看清那個人後,無邊寒意漫上了後背。
是他。
那張臉,是他。
他艱難地眨眨眼,仔細識别着這處庭院,卻怎麼也認不出來。
滿園五彩斑斓的烏桕樹像是打翻了的調色盤一般,漸漸暈染至天邊,一池清荷之上架着一座拱橋,有藍白落花飄至其上。
高高的亭台樓宇之間,時而有幾隻白鴿飛上檐角,碰得檐鈴叮咚作響。
所有的一切,很美,隻是對他來講很陌生。
忽地,他視線停于自己身前一人,他心中泛起一絲不敢相信,不信邪地湊近,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
許是鏡子知曉他的想法,刻意将那個身影放大,于是那張神清骨秀的臉就這麼撞入了他眼中。
最開始是震驚,而後是一絲他都沒意識到的失望,最後,沐泠風擡頭冷冷看着手腕上的絲帶手鍊,眼中隐隐透出幾分鋒芒。
幾日後,沐泠風滿身疲憊地躺回床上,剛隐隐墜入夢鄉,就有陣聲響把他弄醒了。
他蹙了蹙眉,門外依舊聲響不斷,他煩躁地掀開身上薄被,三兩步走到院中拉開大門。
結果一開門,蕭溪構那張讓人厭煩的臉就出現在門外,他立馬手上一用力,将門關住。
“哎哎?”蕭溪構在反應過來之前就用腳抵住了門縫,手上一推,跟沐泠風暗暗較勁,“你這弟子好大的膽子,敢把本少拒之門外!”
沐泠風見這麼較勁下去也不是辦法,便猛地拉開了門,蕭溪構一個沒刹住,跌進了院中。
“嘶!”
蕭溪構起身,指着他點了半天,最終一收手,瞪了他一眼:“本少爺不跟你一般見識,把沐泠風叫出來。”
“玄劍少宗主真是不問世事,罪仙棠梨早就因為看護天書失職被關進監天牢了。”
“什麼?”蕭溪構誇張一叫,狐疑地看了沐泠風一眼,而後用力一推他,大步走進房中。
他把他衣櫃打開,衣物翻亂,又快步走到他卧房,什麼都沒翻到,便将他整潔的床單抓起,洩憤似的摔到地上。
“沐泠風,你好樣的,”蕭溪構咬牙,而後眼中出現一抹愉悅,“關得好,關的好啊,真是活該。”
“你幹什麼!”
沐泠風連忙跑進卧房,震驚地看着自己亂七八糟的房間,這個瘋狗!
他忽地看向沐泠風:“你住宿夢殿,你是他什麼人?”
“?你管我?”沐泠風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蕭溪構理所當然地說:“今日時宮主給我們安排仙侍,我就要你了,你來伺候本少爺。”
???
沐泠風懶得理他:“我是陣宗弟子,不是仙侍。”
“一個弟子而已,我想要,有何要不得?”蕭溪構哼了一聲,說了句“等着”便走了。
沐泠風窩了一肚子火,卻也沒處發,隻好将于鶴叫過來讓他幫着一起整理,還受盡了于鶴的白眼,更生氣了。
“一個兩個,都給我臉色看。”
夜間,沐泠風正洗漱完,就要入睡,結果又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他沒好氣地打開門:“幹什麼?”
門外是一個他沒見過的弟子,那弟子倒是極有禮貌地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