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白煙忽地成了人,衆人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蕭正邱喊道:“開啟阻斷陣法,别讓他跑了!”
随後他轉身對沐泠風幾人說:“那把正是斷緣劍,諸位還請助我派抓到小賊!”
那就是斷緣劍!不用他多說,幾人也躍躍欲試,薛即明的仙鶴飛了進來,沐泠風看準時機一跳,上了仙鶴的背,抓牢後整個人瞬間被帶到上空,直直朝頂層飛上去。
那身着鬥篷的人四周陣法亮起,眼看就要逃之夭夭,然而那人剛帶着斷緣劍邁入陣法,那陣法就倏地破了,煙消雲散。
那黑袍人似是沒有料到自己的逃生手段就這樣被攻破,他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沐泠風,再度化作一團煙飄走。
沐泠風這次沒有去追它,隻是直直沖上了藏劍閣穹頂,随後揚起一包粉末,而穹頂之處水流瞬間呈噴泉狀傾灑而下,和着白色的粉末,灑滿了整個藏劍閣。
那陣白煙被這水流一澆,驚叫了出來,現出身形,黑袍蒙面,握着劍有些不知所措。
這聲尖叫,這個身形,似乎還是個女子。
沐泠風架鶴而去,繞過水流,竟是沒濕多少,縛魔索從手中飛出,牢牢将那女子纏了起來。
他有用牽絲的經驗,是以縛魔鎖甩得也是極有水平,即便他人還未至,相去甚遠,依舊能将那女子縛住。
此人身形有些熟悉,但他沒有細想,直接付諸了行動,他用力一拉,将那女子吊着拉到了自己旁邊。
待女子摔倒在仙鶴背上,他将那人面罩拉下,一張小臉出現在面前。
他嘴唇微勾,果然。
女子額頭光潔飽滿,一雙貓眼上揚,五官與郁北溟有九分相似,隻是眼神卻有些陌生,敵意如出鞘之劍,即便受制于人也依舊不服輸。
不是天樞是誰?
他此行,就是為了出現在現在的天樞。
仙魔大戰最重要的導火索,就是天樞。
當時天樞奉魔尊之命前去仙界執行一重要任務,卻被仙界鎮壓,以極刑拷問,随後玄天将影像丢到了六界,一夜之間,滿世界都看到了天樞是如何一點點被折磨地不成人樣的。
說實話這種互相折磨俘虜的行為屢見不鮮,隻是這次,仙界是真的折磨錯人了。
錯就錯在,這個人不該是天樞。
郁北溟見了影像後,勃然大怒,當夜便殺上了仙界。
他帶着七星,用結界将整個玄劍宗圍了起來,二話不說,見人便殺。
玄劍毫無防備,那一戰,幾近血洗,往常美麗明媚的仙界屍橫遍野,怨鬼哭嚎,一夕之間,仙家第一大宗不複存在。
從此以後,仙魔大戰正式拉開了序幕。
【滴,主線任務開啟:阻止天樞星被玄天派囚禁,并補全天書相關秘聞,任務獎勵:丢失的玉佩。】
丢失的玉佩是個什麼東西?
但眼下沐泠風的任務是在守衛重重,陣法重重的藏劍閣将天樞帶走,他沒有時間細想,朝下瞥了一眼,暗衛已經繞着扶梯飛奔上來了。
他冷靜地對天樞說:“你逃不出去的,藏劍閣陣法已經開啟了,你配合我,我救你出去!”
“放開!”天樞絲毫沒有領情,像是一隻炸毛的貓,掙紮着身上的縛仙索,她向下瞥了一眼,背在身後的右手中顯出光芒,擡腿一腳踢開沐泠風,身上的繩索爆開,将手上凝聚的法力朝沐泠風攻去。
天樞竟生生将縛魔索掙破了,看來上次對抗魂靈水晶時也不是她的極限,沐泠風眼皮一顫,提起臨劫抵擋,被逼得退後了一段距離。
這時玄天派侍衛們也到了天樞身邊,她重新帶上了面罩,面對多人的圍攻,她身形靈活地躲過,沐泠風搖搖頭,天樞就算能躲,也不過是耗着,早晚會被抓住。
果然,就在天樞揮舞着劍生生破開一個缺口,就要跳出包圍圈時,一人擋在她面前,從天而降一個方陣就要将她罩住。
她瞳孔一縮,側身錯過,一個法術直接閃現在那人身後,擡起手中斷緣劍,毫不留情地刺入那人身體,随後抽出,那人手上的陣法黯淡,像是一樣斷線的風筝一樣掉了下去。
“我、我……”那人驚恐地看着上空的天樞,從高空中墜下,狠狠摔在了地上,正巧摔倒了到蕭正邱面前,一邊捂着傷口一邊吐着血,雙眼通紅,“記憶,我的記憶!”
那人胸口迸出血花,濡濕了衣襟,流到地面的圓形地磚上,那是一塊完整的圓形地磚,上面镌刻着花紋,鮮血從圓轉邊緣滲下,好似一朵在白瓷圓盤上盛放的花朵。
被斷緣劍刺中的人,會失去人生中的一段記憶,由執劍者将那人與過去的緣分命途一刀兩斷,是以——名為斷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