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九冽歪頭,眼睛向右下方瞟了瞟,随後看向他的腰身,像是用目光輕撫了一遍:“如此楚腰,不舞一曲,豈不可惜?”
沐泠風:“!”
他心中一怒,擡手間,霧九冽身上鎖鍊一收,将他束縛起來,被迫仰起頭。
也就是仰起的頭,讓霧九冽此刻更像是在俯視他,他張口緩緩道來。
“你我寝宮相距如此近,你覺得天玑會放過這個機會嗎?
“先前你有任務在身,尚且說得過去,可眼下來看,你總有一日會暴露。”
沐泠風想了想,他說的有理,力道不由松了些許。
“所以?”
霧九冽嘴邊漾開一抹笑:“我說了,你該多與我接觸。”
霧九冽此人陰晴不定,雖說不知道他今日如此态度是為何,隻是這人做事,總歸是有什麼目的的。
沐泠風說話依舊帶刺:“我會不會被發現與你有何關系,你會這麼好心?”
霧九冽這次頓了良久,片刻後,他壓低了聲音:“我想……我們要的東西一樣,在它到我們手裡之前,我們可以合作。”
沐泠風忽地睜大了雙眼。
他想要的東西,他想要的東西……
甫一聽這句話,就有兩個字浮至他心間——
天書!
難道說他判斷失誤,天書不在霧九冽手裡,而是在郁北溟手裡,而霧九冽也和他一樣,在尋找天書?
戰争的最後,沒有赢家,不論誰赢都是兩敗俱傷,唯有拿到天書的人,才是真正的勝者。
看來霧九冽也并非一心一意效忠魔族,如此一來……或許他們真的可以合作。
雖說與霧九冽合作無異于虎謀皮,但在書中,他的确是最終拿到天書的那個人。
為此,他不介意賭一下。
況且往生鏡在他手裡,他知道的定比他要多,說不準連怎樣發揮天書的力量,如今天書在哪,他早已知曉。
沐泠風擡起眼皮,目光凝向他,嘴唇輕掀:“你的誠意呢?”
霧九冽無奈地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鎖鍊一示意,沐泠風手一揮,困住他的陣瞬間解開。
待恢複自由身後,霧九冽側身走向房間角落的花幾,手一劃,原本空無一物的花幾上憑空出現了一隻籠子。
裡面一隻狏狼獸被五花大綁,關在中間,嘴裡塞着布條,嗚嗚地發着聲。
“茶茶?!”
沐泠風瞪圓了眼睛,頓時反應過來,這笨狏狼是監視不成反被抓,不由暗自懊悔。
他快步走至籠前将它放了出來,又抽出了他狐狸嘴裡的布條。
小家夥似乎很是害怕霧九冽,哇地一聲撲進了他懷裡,拼命往他臂彎裡縮,連身體都在發抖。
沐泠風一邊安撫着懷裡的茶茶,一邊看向霧九冽。
霧九冽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朝他一揚唇角:“如何。”
沐泠風深深看了他一眼:“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等等。”沐泠風走到木門時頓了一下,忽地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來,“不介意幫我解決一個小麻煩吧?”
東西城邊界。
“所以我們……現在怎麼辦?”青年摘下鬥篷上的帷帽,看向老者。
老者沉默片刻:“我們已經暴露了,天玑必須除去。”
另一人道:“我在他身上種下了蠱,一旦他出現在東城,我就能感受到……”他話還沒說完,忽地眼神一凜,朝後方看去。
沐泠風踏着潮濕的土地緩緩從邊界走出,與上次的狼狽逃竄不同,他這次很是從容,甚至與他們打起了招呼。
“三位,又見面了。”
三人迅速将他圍住,雖有警惕,但依舊奉行先下手為強,三人手中劍氣、符文、法力,紛紛朝他擊來。
劇烈的法力動蕩引起飓風四起,刮起地上沙石劃過他的臉,但他沒有躲,而是緩緩閉上了眼。
他身上浮現一陣黑煙,将攻擊盡數擋了過去,反彈産生的巨大力道讓幾人向後飛去,摔倒在地的同時噴出一大口血。
三根判官筆“刷刷刷”飛入三人胸膛,将三人釘在地上,片刻便沒了生息。
與此同時,沐泠風身後走出一人,正是散着墨發,身着黑色壽衣的霧九冽。
“以後這種渣滓自己解決,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他看都沒看那幾人,看了沐泠風一眼,閃身離開。
“大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