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過豹子的辦法有兩個,”姬宰嘴裡冒出的話讓苟雪有點兒驚訝,他一邊啃苟雪的晚餐一邊說,“一個是打賭,賭赢的他就給一件囚服,還有一種是受他賞識。但是迄今為止賭赢的有幾個,受賞識的一個也沒有。”
苟雪心想那不是廢話,如果隻是拍拍馬屁就能獲得出去的機會,全監獄都去給豹子舔鞋跟了。苟雪不自覺地把受賞識和做舔狗等同了起來。但是整個監獄擁護豹子的人那麼多,也沒有一個因為這第二條路而獲得囚服的,足以說明豹子的眼界之高。
苟雪内心肅然起敬了半天,突然想到豹子的身份——小商品總代理——猛地就敬不起來了。
呸,他一個小商品市場的故弄什麼玄虛!
苟雪瞥了一眼自己胸口的号子,特意折了個折将号子别了進去,不自然地說:“那……難道沒有人偷豹子的囚服?”
“早先是有的,”姬宰随口說,“不過後來偷囚服的人都慘死在監獄了,就沒人敢偷了。”
苟雪冷不丁倒吸一口涼氣:“什、什麼叫慘死在……”
“就是不知道是誰弄死的,有可能是豹子的人,不過大家都知道多半是眼紅也想搶的人。都已經有一年沒有發生過誰偷囚服的事了。”
現場示範越界的苟雪:“……”
“獄、獄警不管嗎……”
“這裡本來就沒幾個人能出去,死在裡面也沒什麼,”姬宰慘淡地說,“發現的話就關禁閉,沒發現的話打死個誰也沒關系。”
苟雪膽戰心驚地用手捂住胸口的“33”:“……”
姬宰吃着吃着痛哭起來:“我不應該不聽我爸的話亂湊熱鬧的嗚嗚嗚嗚……”
苟雪:“……你是怎麼進來的?”
姬宰凄凄慘慘戚戚地看了他一眼:“我幾年前有一次碰到黑澀會打架,我就湊熱鬧看了一眼,就被打中了……醒來之後我就被逮捕了,因為那個黑澀會頭子跑了,他的手下拉我湊數說我是頭兒……”
苟雪:“……”聽到一個比他還慘的人他竟然有點兒詭異的高興呢。
姬宰回想完覺得自己更慘了:“我明明說了我不是,可是三十多個人都叫我‘大哥’嗚嗚嗚嗚……”
苟雪:“……”不僅幸災樂禍甚至還有點兒想笑怎麼回事。
“哎,扯回來扯回來,”苟雪用袖子給姬宰抹了把鼻涕,“所以猛禽就因為這個跟豹子對着幹?他跟豹子賭什麼?”
“……賭、賭誰能成這裡的老大,”姬宰吸溜着鼻涕說,“誰都知道他們的賭約,還有賭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