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賞金。”商杞挑了下眉。
“那我全部收下。”嶽狸毫不客氣,剛要交代彙款的工作人員,忽然被拉住,商杞忙不疊道:“多謝。”
然後眼疾手快地登上了賬号。
嶽狸嘴角輕輕地翹起,而後很快平複。貝達能這麼輕易被消滅,少不了神龛之力。她猜測,約莫是神龛擁有某種貝達渴望得到的東西,于是據為己有,但一直無法如願,最後恰好碰上她去,神龛趁貝達負傷之際對其反噬。
商杞還攥着她的腕子,嶽狸将他的手甩開,皮膚上殘留着餘溫。
好奇怪,在被商杞觸碰時她總會顫栗。
夾雜着恐懼與舒适的顫栗。
她極力克制着,沒有讓任何人發現。
大廳以暗色調為主,同時輔以金箔裝飾,一張張懸賞單被粘貼又被取下,帶着各色面具的賞金獵人們觀望着、議論着。
嶽狸慢慢走着浏覽懸賞單内容,邊聽衆人的消息交換。
大廳人雜,轉眼就沒了商杞的身影,不過他身形高挑,氣質特殊,應該有人見過。嶽狸拉住了一個别着豔麗大紅花的阿姨正要詢問,後方就傳來一道聲音。
“你是在找我嗎?”
一張單子怼到她的面前,差點掃過睫毛,退開後标題的“葛西村”三個大字映入眼簾。
“抱歉,沒注意距離。”他惡趣味的說。
而後轉移話題:“11号車還有三分鐘就要出發了,走不走?”
嶽狸用肩膀撞開他:“當然去。”
她算是發現了,這人表面一副人畜無害、溫文爾雅的樣子,實則冷血又心眼壞,與此同時,對别人的想法和情緒異常敏銳。
她沒有表露過自己前往葛西村的意向,自認克制收斂得很,居然還是被猜到了。
往常車輛自然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觸黴頭的,但這可是蟒高利,多的是要錢不要命的。
車子在村口百米處停下,這趟車子下的是隻有他們二人。
葛西村本是塊經濟發展潛力區,幾年前因着培育出獨特的療愈藥草而一夜走紅,外流的年輕人都回到了村中打理藥草生意,不少老房子也翻新了。
這本該瞧着是一派欣欣向榮之态,可蓋起的小洋樓竟是在陽光之下透出股陰森感。
村内寂靜無聲,甚至連鳥獸也見不到,琉璃瓦片返出刺目的光,院子裡的花草蔫吧着無風而動。
嶽狸止住腳步,大喊:“有人麼?”
意料之中的無人回應,她就近打開一戶人家的院子栅欄,用槍崩了門鎖,劇烈的警報聲中門被打開了。
嶽狸後撤一步,踢了腳商杞的腿腹:“到你了,坐享其成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或許不用我們自己開了。”商杞咳了下,語氣自然得仿佛是來做客的:“這裡的主人很熱情。”
主人?
嶽狸猛然回頭,就見一隻幾乎可以稱作骷髅的手搭在門框上,随着動作還被粘附下一塊血肉組織,站在門的邊緣出,随後掉在地上。
嶽狸下意識地退後一點。
或許是看她吃癟,商杞心情很不錯,悠然自得地注視着緩緩打開的門。
一張幹癟駭人的臉出現在門後,她眼眶已經沒有皮肉,眼球突兀地挂在眼眶骨上,因為動作而一晃一晃,她眼珠極其緩慢地轉動了下,咧開沒有牙齒的嘴道:“快進來坐,汐汐等着你們玩呢。”
她老态盡顯,俨然是上了歲數。可這副模樣,正常來說年紀再大也不應該出現。
“奶奶,汐汐在哪兒?”嶽狸忍住翻湧的惡心感擺出笑臉,她的外貌很有欺騙力,老人分明更高興了些,一掌搭在嶽狸肩頭,腥臭的味道飄進鼻腔差點沒讓她嘔吐出來。
她五感都比常人要敏銳幾分,可現在不抵從前可用香料或其他工具去味,嶽狸隻能硬着頭皮忍着。
“好孩子,跟我走。”老人慢吞吞轉身,半裸露的脊椎咔嚓咔嚓地直響。
嶽狸在眩暈中忽然被異香籠罩,腥臭被一掃而空,嶽狸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聞嗅這股清冽。
商杞将外套給了她。
嶽狸清醒了點後動作有些僵硬。
她都把人家衣服抓出褶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