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彎起,帶着十足真誠道:“當然是您最好看了。”
身體怎麼有些麻麻的,指尖也是,酥麻,好像沒有力氣了,難道是能量不夠了?
德克斯特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又被灼燒般快速挪開了。
更難受了。
“走吧。”
林千捕捉到德克斯特原本繃直的嘴角放松,心道這坎算是過了。
就是這人也是真夠幼稚的,被誇還不夠還要到處比,說一遍不夠一直等着她說第二遍,開屏孔雀呢?
現在知道尴尬了跑了,啧,也不知道這人多大了。
酒席進行時,林千作為助理便在外候着,她梳理着明日行程時德克斯特出來了。
林千疾步上前察看情況,雖然一身酒氣,但眼神清明想來酒量很好,應該沒醉,這可就省事多了。
旁邊走過林千之前見過的吳總,被助手攙扶着打着醉拳盤圈兒,笨重的身軀使助手面部扭曲。
林千感歎:還好……
下一秒,身側高大的身影向她栽來,為避免悲劇發生以及投資告吹,林千上前張開手作出接人的姿态。
人穩穩倒她懷裡了,把她撞得後退兩步,德克斯特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她有些不自然,便企圖将人換個姿勢,結果被他小動物一樣用腦袋蹭了蹭。
他聲音黏黏糊糊的:“我沒醉。”
好了,那就是醉了,畢竟不清醒的人對自我的認知都是這樣的。
林千想把他推遠一點,現在的姿勢委實有點太近了,但這人銅牆鐵壁一樣,紋絲不動,林千隻好把人往車裡帶。
推拉過程中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腰腹,林千被燙了一樣火速撤離。
老天爺,這也太緊實有力了吧,啊呸,罪過罪過。
她加快步伐,打開車門後一把将人推搡進内裡,反正人醉成這個樣子了應該不會找她算賬。
熱啊,熱啊,天太燥熱了,降車窗,油門呢,啊,沒插鑰匙。
林千一拍腦袋,一陣倒騰後車子終于啟動。
她不敢去看後座的人,邊忏悔邊悶頭開。
她總感覺有道強烈的灼熱的視線盯着自己,可是每次從後視鏡中看,德克斯特都是閉眼沉睡的狀态。
會不會是她太久沒見到湯景了,說實話,他們自确定關系以來就沒有更進一步,可能激素分泌又失調了,之前的錯覺再次光顧。
看來得找個時機去見見自己的男朋友了。
注意力被轉以後,内心的燥熱就逐漸平息了。
德克斯特有套江邊别墅,林千很多次接送他都是來這兒,現在也把他送回這兒了。
她小心翼翼地隔了段距離,喊:“老闆?老闆!”
沒反應。
她于是走近了一點,在離車邊僅有幾厘米的時候停了下來:“到家了,您回去休息吧。”
“德克斯特!”
完了,已經醉到不省人事了。
林千試探地傾身湊近,欲要近距離采取聲波攻擊甚至拍臉清醒法,不料黑暗中醉沉沉的人陡然伸手把她一拽。
林千原本有一隻手扶在椅背上保持平衡,奈何對方力氣太大,作用可為零忽略不計,但她還是做了些掙紮,以至于沒有整個趴在對方身上,代價是肩膀被撞得很疼。
估計是要有淤青了。
她砸蒙了一瞬,而後很快回過神來,支撐起身,手腕卻被緊緊攥住了。
德克斯特一言不發,近在咫尺的呼吸宛如暗中蟄伏的猛獸,令人無端感到膽寒。
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又來了,除此之外,脖頸上似乎有東西爬過,森冷。
林千顧不得被攥住的腕子,用另一隻尚且自由的手去觸碰那股陰冷感爬過的地方。
一無所獲。
她閉上眼,深呼吸一口,嘗試離開德克斯特的鉗制,但毫無疑問,不過是徒勞。
于是她就這這個姿勢拖醉鬼出來,搖搖晃晃地走到家門口,還好這玩意指紋解鎖。
林千半邊肩膀被壓得又酸又麻,但把人就這麼一推塞回屋子裡顯然不現實。
不然明早的老闆就得在玄關處迎接明天的太陽了,而她則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安全起見,她送佛送到西,把人架着到了客廳,見到沙發時仿佛沙漠獨行之人見到了水,爆發出無窮潛力,三步并兩步挪動靠近,然後将人摔到沙發上。
動靜很大,摔得不輕。
她似乎聽見有人“嘶”了一聲。
林千還沒緩過氣來,她眯眼觀察德克斯特。
沒醒。
不行了,她得趕緊回去,不然老闆沒事她快出事了。
念頭剛起,後邊就傳來動靜。
“渴。”
林千下意識回頭,然後快速轉過去。
她沒聽見,嗯。
德克斯特又叫了一聲,虛弱無力,怪可憐的。
老天爺,算了,喂口水耽誤不了幾分鐘。
于是林千任勞任怨端了水遞到德克斯特嘴邊。
她被難住了,怎麼喂,這是個問題。
林千決定冒險采取一次拍臉大法。
“對不起了老闆,”林千舉起手掌,絮絮叨叨,“别怪我啊,我這是幫你,醒了千萬被罵我。”
她吞咽了口水,先試探性地輕拍,卻在觸及對方臉頰時愣住了。
好燙。
林千将手挪到昏睡中的德克斯特額頭上,果不其然,發燒了。
這下完了,也不知道剛剛留下是好是壞,走了吧人不知道會不會燒壞,留下吧,這個點發燒,還是個醉鬼,今晚上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