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期待地看着湯景,等待對自己口味的認同,對方卻逐漸逼近,咬了一口她擡着的肉串。
林千怔忪了片刻,但沒吃過豬肉見過豬跑,他們現在臨門一腳的暧昧期,這個行為好像、似乎、大概也挺正常的。
她臉有點熱,強裝鎮定地問:“味道怎麼樣?”
“很美味。”湯景不吝啬地給了肯定,拿起盤子中的嘗了一口,吃了沒一半又放下了。
一般,可能剛剛那串是意外。
他随意吃了幾口,就放下沒再動。
老闆烤累了,提議玩會兒遊戲,他興緻勃勃地回屋搬了幾瓶酒,目光掃到幾個小孩時一拍腦袋,嘟哝了句,又折返回去抱了一箱果汁。
起初玩“無限廢話”,但老闆自己被罰了好幾杯,林千和湯景還滴酒未沾,他便又提議玩“誰最有可能”。
這樣的話,基本每個人都能輪上幾次,就不用他一個人苦哈哈地悶頭幹了。
“誰最有可能半夜被尴尬經曆尬醒?”
現場爆笑,指向不一,但大部分都指向了一個腼腆的小男孩。
“誰最有可能收到最多情書?”
這次都沒等到最後兩秒,衆人就齊刷刷指向了林千,原因無他,長得太好看了,第一眼就矚目,即便不符合審美也會客觀地贊一句好看的那種。
并且性子好,玩得開,言談清晰有條理,想來綜合條件不會差。
于是林千喝上了第一杯酒。
後面的問題越來越抽象,大家興緻上來了,都或多或少灌了不少酒水或果汁。
尤其是林千,點背似的,連着喝了好幾輪,她屬于是慢慢上酒勁兒的那種,目前為止頭腦還清醒,散夥收東西時就不對勁了。
張秋正要把空了的酒瓶裝進筐裡,指尖剛摸到瓶口就撈了個空,迷迷糊糊的醉鬼搶過空瓶仰頭喝空氣,還一邊讓添酒。
張秋也是紅着個臉了,一巴掌呼在林千肩膀上,試圖搶奪,但未遂,于是高聲喊:“湯景,管管你女朋友。”
“傻啦吧唧喝西北風呢。”然後打出個酒嗝,甩甩頭試圖拉回意識。
湯景剛收完烤架、桌椅等大件,還未踏出門就被人喊魂。
他面上表情不顯,腳步卻不自覺加快了。
大着舌頭的老闆搖搖晃晃地跟出,正打算拍拍湯景的肩膀以示哥倆好,結果拍了個空,咋舌道:“感,感情真好啊。”
就是這小子酒量怎麼這麼好,半,半點不帶醉的。
湯景從後面接住快倒下的林千,收獲了一個沒什麼力氣的巴掌。
“為什麼不投資,為什麼耍我……嗯?”林千又給了“趙東”一拳。
拳頭未及身就被接住,然後整個包裹起來。
“你喝醉了。”湯景沉聲,靜靜地注視着她。
林千咿咿喔喔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湊近了捧起面前人的臉,眯眼觀察:“你是湯景啊。”
她低下頭,有點站不住了,腦袋抵在湯景的肩膀上,含糊不清地說:“對不起,認錯人……對不起。”尾音輕輕。
祂“身體”奇異地感到電流走過般地酥麻,這顆腦袋可真是重,壓得祂都喘不過氣,祂把懷裡的人推開,看她站不住隻好又攙住她胳膊。
“你是湯景。”林千沒再亂動,重複了遍,證明自己認出來了。
面前的人卻嘴角抿着,周身氣壓很低,臉色陰沉。
“我是誰?”祂扶着對方的手微微用力,讓人難受地想要掙脫,但卻被牢牢禁锢。
“湯景。”她隻好又念了一遍。
“蠢貨。”祂扯起嘴角嘲諷一笑。
林千聽不太清他說什麼,但能感受到對方心情不好,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如此陰晴不定,但秉持着不浪費前期投入,長久發展的思想,她往前湊了湊,拽過面前人的手臂。
“貼貼。”她腦子艱難地轉動,想起今天湯景似乎很喜歡和她肢體接觸,像有皮膚饑渴症一樣。
祂任由她作祟,垂下眼簾瞧她動作。
林千仰起頭,感受到祂表情松動,便知是陰轉晴了。
“遇到喜歡的就及時下手,不求天長地久,但求曾經擁有,多談幾個不吃虧。”情場老手宋楚悅的指導猶在耳畔。
林千漿糊一樣的腦子艱難運作,決定聽從指導,努力站直身體意圖“下手”。
但被惡狠狠地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