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明晚要進行舞會,所以安黎傾向于找找歌舞廳的所在,在心中記下了十二十三層,想着一會再來詳細探探。
幾人又原路返回,中途安黎嫌踩着高跟鞋下樓梯過于困難想要轉道去一趟房間換男裝,卻不想在十層入口卻被侍者攔下了。
“十分抱歉女士,您今日不宜再進入十層。”侍者彬彬有禮的态度讓安黎一陣光火。
雖然這艘極具現代化的郵輪上實際是配有電梯的,但在這種詭異遊戲裡,電梯這種東西不是迫不得已她實在不想碰。
然而沒辦法,她總不能硬闖,隻得作罷,總歸晚上睡覺要回去的,大不了到時候再換就是了。
安黎已然接受事實,提腳就要走,卻見安亭仍瞪着一副兇惡表情盯着那說話的侍者。
安黎頓時哭笑不得,将人勸了回來繼續探索郵輪。
九層八層也屬于住宿區,然後是同樣可以通往甲闆的七層,看着像是提供美容健身等服務的區域。
然後是五層和六層的公共區域,兩層都設有客服中心,最後是四層船中設了醫務室,其餘區域就不是“客人”能前往的了。
安黎盯着那些不可探尋的區域,在心中思索起脫掉遊客制服作為偷渡客潛入的可能性。
念頭雖起,但現在并不是實施的時候,她将好奇心暫時按下,再次轉道去了十二層和十三層。
郵輪很大,可供遊客娛樂的項目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一行人又是對着路标走又是抓着侍者問話好不容易找到了歌舞廳,卻被攔在了大門口。
歌舞廳大門緊閉,四周也沒有可控窺探内部的空間。
端莊肅穆的精緻門扉屹立在衆人面前,就如同冷冰冰的衛士。
門口雙人舞蹈動作的一男一女兩個假人很快引起安黎的注意,說是假人,實際應該稱為雕塑,它們從頭到尾都是雕刻打磨出來的,不論是發絲還是衣擺都稱得上栩栩如生。
舞會的話得跳舞吧?
“你們誰會雙人舞嗎?”安黎問。
毫不意外的,在場人齊齊搖頭,唯一可能的切入點斷掉安黎不免感到失落,又不死心地在舞廳門口打轉。
她将耳朵貼到大門上,舞廳内隐約能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響,隻可惜那聲音太過微弱了,安黎一時間也分辨不出來。
好在很快,安黎就從另一處得知了發出聲音的東西是什麼。
幾人路過一間屋子時,安黎再次聽到了相似的動靜,她循聲跟着走到一扇小門前,擡手推開了沒有上鎖的房門。
安黎推開房門時留了個心眼,是側着身體推的,門後漆黑一片,從外部根本看不清裡面究竟是什麼,事情發展也正如她所顧忌的,房門在被推開後裡面迅速劃出一道淩厲的攻擊。
安黎本就側身,突擊雖快卻仍舊被她避開。
那攻擊短暫,隻有一瞬,見沒得手便老老實實縮了回去,盡管如此安黎還是看清了,那攻擊的物體像是昆蟲的細足,不過要比尋常昆蟲放大了數百倍不止,光露出的部分就有一個成年人手臂那麼長,上面還長滿了毛毛刺刺的絨毛。
這種長度的肢體,安黎不禁想象裡面存在着怎樣的怪物玩意。
隻可惜,房間内不知為何隻有一片詭異的漆黑,其餘的什麼都看不見。
安黎在心中思考起進去後會發生什麼,紐帶的領域裡存在很多對玩家有危害的東西,對于這些糟心玩意,她更傾向于早些排查出來。
眼前就是個怪物嫌疑窩,什麼都不做就走的話她屬實是不甘心的。
但對于房間内的情況她也沒底,萬一進去就嘎巴一下死那了呢?
“如果能找到燈就好了。”安黎小聲嘀咕兩句,如果手裡有手電筒,或者房間内有電燈開關都是好的。
但問題是現在沒有手電筒,也不能保證房門旁邊就是電燈開關,更不能保證這個房間内的電路還是正常的。
再者,就算是正常的,房門旁也有開關,想要頂着黑暗中那樣迅速的攻擊開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安亭耳力好,聽見了安黎的嘀咕,她忍不住上前兩步,卻又在安黎面前猶豫了。
看着她那熟悉的糾結表情,安黎一下就猜到了她有辦法,但有為難之處。
“沒關系。”安黎看了一眼在場人員,“他們不會亂說的,如果你的朋友也可以信任就照你想的來。”
安亭眨巴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回頭看向後方的幾人,祁硯也在看着她,不過餘光卻有些不放心地望向旁邊的周樂辭和唐瑞。
兩秒後,安亭還是決定幫姐姐。
她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白紙蹲下身将紙擱在地上認認真真開始書寫起來。
安黎順着她的動作望去,隻見安亭手指在白紙上遊走,憑空生出紅色的咒文一樣的東西。
安亭畫完後拿着紙張站起身,将那繪了咒文的紙立在額前,嗡一聲輕響,白紙憑空燃出火焰,安亭曲動手腕,那火團便直直飛出,直朝着黑暗的房内沖去。
轟然巨響中小小一團火焰炸開,火光瞬時點亮了房間内的一切。
一陣強烈翁鳴聲和振翅聲同時炸響,擾得人頭疼,耳膜仿佛被什麼東西生攪一般難受,安黎不自覺捂住耳朵,在看清屋内狀況後蓦地瞪大了眼睛,那房間内沒有别的什麼特别的,隻有密密麻麻趴附在牆體和軟裝上巨大的集體躁動不安的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