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rry帶領金永曦緩步走上去。

唐樓裡大多數人家已經搬空，灰暗潮濕的樓道裡還有些堆積起來的垃圾。

沒人掃除，垃圾都腐爛了起來，散發出一股黴味。

Jerry一邊慢慢走動，一邊從懷裡拿出一個小本子，翻外遞給金永曦。

金永曦細緻地看起來。

【那個女孩叫許明雲，有一個相依為伴的婆婆，她婆婆腿有問題，行走不方便，加上年紀大，做不了重工，平日裡多是收集紙皮箱去賣。】

【許明雲失蹤後，婆婆精神不太好，談到她孫女的事，可能等會做出些過激的行為，如果害怕，你待會站在我身後，我來問。】

金永曦看到這一句，擡頭看向身量極高的Jerry，看見他溫和地朝她笑笑。

她沒點頭，也沒搖頭，隻是将本子還給他，繼續往上走。

Jerry一愣，接過本子一步當兩步地跟了上去。

4樓的距離不遠，沒過多久就到達。

許明雲的家太好認了，屋外堆滿了疊高起來的紙皮箱，它們分别立在門的兩側，有些還擺到了階梯上。

這些紙皮帶了太多細菌灰塵，也為陰暗的生物提供生長環境。

金永曦走到紙皮箱前時，還能看到兩隻蟑螂沿着邊沿快速爬過。

金永曦收回落在蟑螂上的目光，最後來到眼前由一扇生鏽鐵閘拉起的木門前。

Jerry上前敲了敲門。

沒過多久，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蒼老的聲音随之而來。

“找誰？”

Jerry看了眼金永曦，示意老婆婆出來了。

很快，門被打開，露出屋主人的樣子。

隻見一個穿着藏藍色棉褂子的老太探出一個頭，她頭發花白，眼白渾濁，臉皺得垂下來，看起來七、八十歲左右。

老太看到金永曦的瞬間，些許渾散的眼睛忽地有了光。

“雲雲……”

她下意識念出自己外孫女的小名。

她以為自己的外孫女回來了，連忙打開鐵閘門，枯槁的手緊緊抓住金永曦。

“雲雲，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婆婆找了你好久，都沒找到你……”

老太紅着眼，一下将金永曦摟入懷抱。

Jerry吓得手立即騰高，他想解釋說她不是，但金永曦朝他擺擺手，暗示他暫時不要提醒。

金永曦抱回老太，動作地輕緩地拍打對方微顫的軀體。

她盡管聽不見任何聲音，但她能感受到家人失而複得後，那難以控制的顫抖。

“婆婆好怕你不見了，還以為你生我氣，我不阻止你出去識朋友仔，隻要你願意回家就好了……”

老太乞求着，看得Jerry眼眶酸脹，想要提醒的話也說不出了。

不知過了多久，老太直起身體，擦開眼角的淚水，開心地拉着金永曦往家裡走，跛腳一瘸一瘸地前行。

金永曦沉默地環視窄小肮髒的居住環境，跟随對方進入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