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早乘船來了,還在邊上早餐店吃了早餐,可能是受傷去了村尾的李師傅家了,不過不知道他現在走了沒有……”老伴娘嘀嘀咕咕的。
金永曦多問一句:“他經常來這裡的?”
“嗯,李師傅手藝好,好多有職業病的人會特意過來這邊看跌打和做針灸。嘉仔也是别人介紹過來的。”
金永曦想到來到路上,乘坐的計程車司機也提到過長沙島有位技術不錯的針灸師傅。
她心中升起一絲慨歎。
命運的提醒,有時候就在落在不經意間。
“好,謝謝老闆 。”金永曦拿出零錢,遞給對方。
老闆娘收完錢沒多言,又重新沉浸在電視劇劇情中。
……
金永曦一邊向村民打針灸館位置,一邊往村尾走去。
很快,金永曦到達一家由自家樓房改造的醫館。
隻見醫館門面挂着“跌打神醫”的牌匾,邊上還立着店主與各個客人合照的展示闆。
金永曦站在展示闆前看了一會兒,細細打量老闆的長相和那些與他合照的人的模樣。
但滿滿一塊展示闆,不見高時嘉的相片。
突然,一道年輕女生的聲音從裡頭傳來。
“您好,你是預約了我爸時間看病的客人嗎?”
金永曦擡頭,望向眼前年約20歲的女孩,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是來找人的。”
“高時嘉,有沒有在這裡?”她單刀直入地問。
女孩一愣,一邊打量金永曦邊說:“時嘉哥不在這裡了,一小時前,我爸送他去坐船了。”
金永曦眉頭緊緊皺起。
這時,女孩好奇地盯着口戴口罩的金永曦,試探問道:“你是不是……曦姐?”
對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金永曦,女孩說出這個稱号時,多少有點羞恥。
金永曦道:“嗯,我是。”
為了安全起見,她拿出自己的身份-證給對方确認。
女孩确認身份信息後,松了一口氣,她連忙抛下了一句“你等我一下”,便急忙回屋子裡拿東西。
不一會兒,女孩從屋裡走出來,手上捧着一個用來裝月餅的方鐵盒。
“時嘉哥說如果曦姐來了,就叫我将這個轉交給你。”
金永曦眼裡閃過凝重,她接過有些重量的鐵盒,說:“除了這個鐵盒之外,他還有什麼交代嗎?”
女孩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那句話:“時嘉哥還說,讓你顧好你自己,不要再管他的事。”
聽到這句轉述,金永曦沉默下來。
此時又聽見女孩擔憂問道:“時嘉哥其實做的不是正行吧?我看他每次來找阿爸時,身上多是淤傷……正常人哪會經常受傷的,有時候我聽到他接的電話裡的人聲言語粗鄙……”
“時嘉哥應該很相信你……曦姐……”女孩話題轉折,眼神露出懇求,“雖然他讓你不要管他的事,但我很擔心他,你能不能幫他……”
金永曦看着女孩清澈的眼睛,明白高時嘉會這樣交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陷入危險,不想她也陷進來,想保全她的身份。
她沒有說答應還是不答應,而是反問:“既然他不是幹正行的,那你認為他是壞人嗎?”
女孩愣住,随後慢慢地搖了搖頭。
“我相信他不是一個壞人。”
金永曦笑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睛彎出溫和的弧度。
“對,他不是一個壞人。要不然我不會站在你面前。”
“我會來這裡,就是為了幫他。”
“竭盡全力地去幫他。”
女孩怔怔地看着金永曦的雙眸,直到她離去了,視線的方向仍在前方。
耳邊仿佛殘存着她最後留下的保證。
……